香河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城,纵使皇城脚下,这县衙也比不上顺天府县衙的一块瓦片儿,大牢自然也是简陋的很,最起码陆大侠如进无人之境,直接就找到了关押络腮胡他们的地方。
“陆大侠!”
络腮胡他们无端被冤枉,显然气愤得很,大晚上的不睡觉,一个个慷慨激昂地对着牢里的稻草无情碾压。
陆小凤看着满头满身稻草沫儿的络腮胡,无语地捏了捏额头——咱能小点声不?你以为这还是你们生人难进的三张村啊!
“说吧,你们怎么会又回到平安镖局,我不是告诉你们找个地方等着了吗?”
他选了个干净的地方靠着,抱臂看牢里的一众大汉。
“说起来真他娘的晦气!”络腮胡吐出嘴里的干草,骂骂咧咧道,“我们本来听你们两位的话,找了个客栈住着,结果晚上的时候还没睡着,就听窗户外面有说话声,本来我们也没想偷听的,结果就听到了他们在说平安镖局。”
“然后呢?”陆小凤想叹气的冲动越来越大。
“他们说镖局的老大就那个叫三刀四刀的,欠了人家一屁股钱,打算连夜逃跑,他们是出来买干粮的。我们一听这个自然坐不住睡不下了,一合计就穿上衣服跑去镖局了,结果还真的给我们进去了,也没什么人,转了大半天才找到后院,结果一进去就被一群官差给围住了。”
陆小凤纳闷:“你们凭什么相信步三刀那么大一个镖局,会因为欠别人钱而丢下家业就跑路了?还有,人家跑路为什么专门到你们窗子下说给你们听?”还来买干粮,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步三刀要是打算跑路,也不用跑到一个客栈来买干粮啊?!
络腮胡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陆大侠是说有人故意让我们去当替死鬼的?”
“不然呢?”陆小凤反问他。
一群大汉登时不干了,撸袖子就要去找人理论。
“步三刀死了,在你们窗户下说悄悄话的你们也不认识,去找谁?”陆小凤一句话制止他们虐待牢门的动作。
“那咋办?!”络腮胡气得脸都憋红了——跑这么远来这儿替妹子们找说法没找到,还又被别人坑了,这外面的人咋这么缺德?!
“你们先安静在这儿呆着。”陆小凤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除了衙差们送来的东西,任何别的人都不要相信,吃饭前先用银针试下毒,其他的事就先别想了。”
络腮胡气冲冲地接过来银针,也不知把陆小凤的话听进去没有。
“陆大侠,等找到那俩说悄悄话的,一定要给我们送过来啊!”
看着陆小凤快走到拐弯处,络腮胡这才冷静了一点,吼了一嗓子——丫的等抓到你俩,老子非好好教教你们说悄悄话该到什么地方去才好!
陆小凤无奈地抿了一下嘴,挤出自己除了胡子外标志的小酒窝——一群二愣子,想不被利用嫁祸也不行啊!两指迅疾如飞地解开守卫们的穴道,陆大侠身影一晃出了大牢。
没了那群江湖人才,城中客栈一下空了一大半,他轻车熟路地回到花满楼开的那间房,一打开门就发现人已经在了。
“你回来了啊?”陆小凤关上门——亏他还中途拐道去了趟停尸房,难怪看不到人,敢情是早回来了。
花满楼正在翻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的书,闻言抬起头来:“你怎么来这儿?”
“不来这儿我去哪儿?”陆大侠一脸不解。
“不是有房间了吗?”花满楼比他更疑惑——难道还要两人睡一间屋不成?也不知道是谁早上嫌弃自己睡相来着。
陆小凤这才想到这一茬:“对啊!我怎么又进来了?”一边疑惑着一边往外走——一定是被络腮胡那群二愣子带坏脑子了!
花满楼也不理他,继续低下头去翻着手里的书,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诶,对了,花平他人呢?”
刚刚关上的门又被推开,刚刚离开的陆大侠又走了进来。
“嘶!”一声轻叹,花满楼本能地举起手,然后陆大侠就看到一根白兮兮的手指上一条红痕正泛着血珠儿。
......
“花满楼,你不会告诉我,你看书看得把手弄破了吧?”他正要走过去,就见花满楼满脸兴奋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陆小凤拿过人的手,一边掏帕子一边问——真是的,手破了不先擦擦血还高兴哪门子,这是存心让小爷心里过不去的吗?
毕竟,好像是他第二次推门太突然,花满楼才被惊到了。
“知道凶器是什么了。”花满楼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还沉浸在发现真相的惊喜之中。
陆小凤看着他手里的书,其中一页的边缘上还沾着浅浅的血迹,心念一转,他惊讶出声:“你是说凶器是书?”
“不是书。”花满楼摇摇头,“是纸。”
陆小凤想起花满楼不动声色收在袖子里的那张沾满了鲜血的信纸——他还以为自己没看见,其实他做什么自己都看得真真的。
“可是即便内力深厚,想用一张薄薄的纸割脖子,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虽然从细长的伤口来说是很符合,但世上真有内力如此深厚的人吗?
“摘花飞叶不也能伤人?”花满楼反问。
“但那是一瞬间的内力灌注,加之以迅疾的速度。而你捡到的那张信纸太大,房间里又太狭窄,不足以产生这样的杀伤力。”陆小凤不是没想过。
“那这个呢?”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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