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这不是粉色吗?”司空走过去,就要往莫道晚端着的茶杯里伸手,然后被盗无一脚踹出去老远。
“你干什么?!”他捂着屁股扭头,吼完之后却又想起自己要跟盗无一刀两断的事,咽下这口窝囊气,拧着眉毛一踹门走出去了。
莫道晚瞅一眼盗无,怕人中毒好好说不成吗?非要上脚,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显粉色?”花满楼似乎想到了什么,“莫大哥,难道这些银鱼花是用木苏汁浇灌的?”木苏草草茎青绿,汁液却泛红,以前也有人用来制胭脂,但后来发现,许多人用过木苏汁之后,脸上都会发红疹,所以慢慢就不再用了。据说以木苏汁浇灌的植物,长出来也会汁液中带红。
想想那位无名秀女和莫风汀,她们的确都是发过红疹的。
“不错。”莫道晚欣赏地看一眼花满楼,不愧是满舍的宝贝弟弟,果然见多识广,放下茶杯,他又接着道,“这木苏汁碰上别的花,染得花色变红也就罢了,但和银月花放在一起,却会成为一种剧毒,一旦体质不适者,红疹发过之后会就会无法呼吸,顷刻毙命。”
陆小凤问站在门口的莫风误:“莫大小姐,你可知你父亲是否在这胭脂里面加了木苏汁?”
莫风误正低着头想自己的事,闻言慌乱摇头:“不.......我从没听说过木苏汁的事。”
“是吗?”陆小凤不置可否,“那你和沐朔的事,你总该知道,就跟洪大人说个清楚吧。”
洪阶这才看到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带来的两个人,走回书桌后坐下,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我先说吧。”陈修看看陆小凤,抽出一直揣在袖子里的手,走到书桌前对洪阶拱了拱手,“洪大人,陈修无知,不知道一时犹豫会让两个无辜的人殒命,这便来自投罗网,大人不必顾忌,该如何发落就发落吧。”
洪阶绷着的脸柔和几分,陈修在一干京城贵少里,可算是仅有的让他欣赏的几个,个性淳朴,行事低调,完全没有纨绔子弟的坏习性。
“你做了什么,详细说来。”
陈修微微叹了口气,把那日在吃遍天里他与陆小凤等人的谈话说了一遍,洪阶这才知道蕖芰阁的事。
其实那一天,陈修刚刚提及蕖芰阁,盗无便带了可能与之相关的生死簿过去,未免太过巧合。后来秀女之事,又与蕖芰阁有若有若无的联系,陆小凤心中其实早有怀疑当日陈修提及蕖芰阁的居心,但苦于找不到证据,不好轻举妄动。
可今日司空摘星带他去看的大事,原来是他在偷换胭脂的时候,发现莫家大小姐莫风误,与陈修的姐夫,户部主事沐朔私下有所来往。他偷听了二人约定见面的时间,便带着陆小凤去看热闹。结果一听他二人说的话,就把蕖芰阁和秀女案连在一起了。
“沐朔沐主事?”洪阶捋着胡须沉吟,“如果本官没记错的话,沐朔之父穆严明,是汉王的幕僚吧,他这个沐,是后来改的姓。”
“不错。”陈修一脸惭愧的点头,这件事一直是他们家的秘密,他帮沐朔这个忙也本是出于私心,谁承想会一发难以收拾。
“那这位姑娘呢?”洪阶看门口的莫风误。
莫风误一身红装,英姿飒爽,不必一般姑娘的娇弱,此时虽然慌乱,却也言语清楚,朗声对众人道:“我莫家深受汉王大恩,无以为报,只要汉王需要,自当舍命以赴。”
“包括你妹妹的生命吗?”陆小凤和花满楼异口同声,然后又是一片沉默。
诡异啊诡异,真是诡异的气氛,连洪阶都看了过来。
莫风误红了眼眶,兀自咬牙:“不错。”
洪阶理了一下事情缘由:“你们的意思是,沐朔和莫家,是奉汉王之命来搅乱秀女大选之事,动摇朝廷。那沐朔为何要让陈修故意提醒呢?”
“姐夫说,他们只是想让秀女集体发疹子,大选的时候出洋相,让皇上在群臣面前丢丢脸,并不知道会弄成这样......”陈修已经愧疚了好几日,既担心大姐又有愧于心,惶惶许久,总算解脱。
“不错,这盒胭脂里若是只有普通的银鱼花,并不会致人死地,只是皮肤白皙的人用了,在发汗时会出疹子。”莫道晚在一旁道。
银鱼花草性较强,这些秀女一个个养在深闺,又是精挑细选,各个肤白柔嫩,大选之日又要等候觐见圣颜,即便是冬日,估计也都会紧张的出一身汗,这计策倒是果真巧又狠。
洪阶点点头,吩咐盗无:“先把莫家的人关起来,这件事等本官详细调查之后禀报皇上,再做处理。”
莫家一个卖胭脂的商户,抓起来自然也就抓起来了,至于身为户部侍郎的沐朔,却是需要慎重了,毕竟这可是牵涉到朝臣与藩王私相来往的大事。如今朝廷虽然需要收集汉王谋反的证据,却并不到兵戎相见的时候,此事一定要慎之又慎。
盗无带着莫风误下去,陈修也要跟着去坐牢,被陆小凤拉回来:“你就别凑热闹了,这事不怪你,你姐夫也是迫不得已,否则也不会让你提醒我们蕖芰阁的事了。”
平安并没有供出沐朔,可见他不知道沐朔的身份。而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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