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可能是今日我在那院子里打扫,打翻了恭桶沾染了一点!”
华灼儿吃惊的啊了一声,拉着我又往浴房里跑:“那你再去洗洗啊,不然她们会嫌弃你,不让你上床睡觉的!”
“知道了!”我推了她一把:“你先回去,我洗好就来,若是有姑姑查房问题,你就说我在洗漱!”
“好!”华灼儿把我塞进浴房:“你赶紧的,若有姑姑来查,我先顶着!”
我嗯了一声,把浴房的门一关,并没有着急脱下衣裳,听着华灼儿脚步渐行渐远。
悄然的把门打开,拿了一个木棍,从下面的缝隙中拿木棍顶着门,造成我还在洗漱的假象。
手中攥着那一瓶毒药,按照记忆的方向,往那茅房的地方而去,宫灯昏暗,我尽量放轻脚步的奔跑。
奔到目的地,只见茅房的门口,挂着两盏宫灯,后面漆黑似有人喘息声。
我紧紧的握着药瓶,屏住呼吸,心跳的极快,慢慢的往那边挪去,却听见呜…呜…像有人被人勒住脖子,发出来的呜咽声。
待再上前走了两步,没有注意脚下,一下子被绊倒在地,借着月光,地下躺着一个尸体。
“啊!”
一声还没叫出口,我的嘴巴就被人捂上,容与漆黑赤红的眼睛对上我的眼,冷冷的警告:“再叫,杀了你!”
我双目圆睁,使劲的摇头。
容与慢慢的松开了手,他的不远处,就是另外一具尸体。
尸体是今天白日里把瓮罐扔下茅坑的矮太监,刚刚绊我摔跤的尸体是高个子太监。
他拿出一把刀子,把矮太监,四肢给砍掉,漆黑赤红的眼睛,盯着我,似他手下砍的不是别人,是我一样。
矮太监鼻耳都被砍掉,眼睛被戳成两个血窟窿,完了之后,他一下子跳入了茅坑,把茅坑里的瓮罐给推上来。
看着他费劲,我惴惴不安爬了过去,伸手扣在瓮罐口子上,使劲的往上拉,他从茅坑里上来,手抖得不停去探瓮罐里女人的气息。
我颤抖的语不成调:“她这样很痛苦,不如让她归…归去吧!”
容与瞬间像是头野兽扑倒了我,手背上青筋爆出,使劲的掐着我的脖子。
第7章 心照不宣
比起难闻的味道,死亡才令人恐惧。
我呼吸困难,张嘴:“与其让她这样痛苦,不如让她死了,我也是没有娘的人,没有娘的痛,我比谁都了解!”
白日里,他去看他娘亲的时候,是准备要杀她,现在,只不过杀她的这句话,再一次被我说出来而已……
容与赤红的双眼里全然恨意,愤恨的松开了手。
我起身抓住他的手,对上他的眼睛:“她是你的娘亲,天下没有子女亲手杀掉娘亲的,我替你,你若要恨,就恨我吧!”
他一甩我的手,眼红的仿佛要往下面滴血一样,死死地盯着我。
我慢慢的从地上跪爬着起来,对着瓮罐里的女子,磕头道:“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您若化成厉鬼,就来找奴婢,奴婢名为归晚!您记牢了,千万不要弄错了!”
磕完头,我跪在地上,拿着衣袖擦了擦女子满目苍夷的脸颊,把手中的毒药准备灌入她的口中。
手腕一重,容与抓住了我的手,声音冷冰冰的:“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插手!”
说完他手一掀,直接把我掀翻,我手中的毒瓶正好赶入茅坑之中。
一行清泪划过他的脸颊。
容与双手直接卡住女子的脖子,冷冰冰的声音,像从咽喉深处挤出来一样,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证明自己。
“不用任何人动手,我自己可以!”
他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在颤抖,额头上的青筋直接爆出一道一道的。
他把自己的娘亲,给掐死了。
而后很长时间,他都没有松开手,我爬过去,用力的掰着他的手指:“松手啊,此处不宜久待,赶紧走!”
指甲把他的手都划出了印子,才把他的手掰离得他娘亲的脖子。
容与深深的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漆黑赤红的双眼之中,没有痛苦和不舍之色,有的只是冷淡和平静。
他直接让瓮罐侧躺着,把底部给敲通了,里面没有四肢的尸体,轻轻的给拿了出来。
矮太监装了进去,拿着一根黑色的绳子,把矮太监的头绑在瓮罐口上,形成了一个头露出瓮罐的姿势。
随后,手一扬,把瓮罐直接扔进了茅坑,高个子太监的尸体,被他胸前绑了一块石头,一脚踹了下去。
我脱下了外衣,铺在地上,把瓮罐里的女人轻轻地搬离在上,裹了起来:“那什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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