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两个是活生生的人啊!
纸轿的后面跟着的,是几个家丁,端着猪羊牛头,以及贡品,最后是吹鼓手。
一路浩浩荡荡的过去了,哀乐声、哭声,响彻黑夜,漫天纸钱飞舞,声势浩大!
等他们走远了,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胡其琛搂着我:“被吓到了?”
我打了个寒颤,摇头:“不是被吓到,而是想不通,那幅画,那两个孩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明天一早就会举行告别仪式,然后在正午之前下葬,入土为安,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在今夜做。”胡其琛解释道。
我更不理解:“不火化吗?江城这一片不是早就提倡火化了吗?”
郊区以外的地区,比如我们姑坪坝乡镇里面,还会有一些人坚持土葬,也都是偷偷摸摸的,市里面早就不能土葬了,像冯老这样有影响的大人物,更是应该响应国家号召的,但是现在却大张旗鼓的土葬,多少有些让人想不通。
胡其琛冷笑一声:“一旦火化,尸体便不复存在,对于修炼之人来说还有什么用处?”
“白仙堂还准备拿冯老的尸体来修炼?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还想窃取冯老的功德吗?”我隐忍着怒火,恨透了白仙堂!
“功德没那么容易窃取,况且冯老的功德要到百岁才算圆满,如今害死冯老,功德算是废掉了,他们的目的不在于功德,他们应该早就盯上了冯老,原本下手应该在重阳节的,只是白老四出了事,迫不得已,才提前动了手。”胡其琛紧紧的盯着冯家说着。
我更加不解:“为什么要在重阳节?”
“有些事情你不懂,我问你,姑坪坝是不是有个习俗,老人过了六十岁,过整十生日需要大操大办的时候,是不是都得提前一年?”
我连忙点头:“七十岁就六十九办,八十岁就七十九办!不仅仅是我们姑坪坝,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这种习俗,好像是怕老人整十生日爬不过去,所以提前一年办,挂个好兆头。”
“的确是为了好兆头,但是不是为了整十生日,民间有一种说法叫躲九,九这个数字,很微妙,佛法道教都讲究个九九归一,唐僧取经还有九九八十一难呢,所以九,对于老人来说是一个坎,很多老人过不了坎,死在了六十九、七十九这样的年岁上,所以就要在这一年替他们大操大办冲喜,帮他们度过这一劫。”胡其琛轻声解释着,“但是大多数人只知道躲明九,却忘了还有暗九,七九六十三,八九七十二,最厉害的就是九九八十一,八十一岁的老人,九九重阳节是命里面最大的一个坎,人活到这个年岁,满身的阳气就已经被消耗殆尽了,浑身集聚的全是阴气,死在了九九重阳节,那就是冲了煞,阴煞怨念之气前所未有的凝聚,是邪路子修炼者最佳的修炼材料,而能挺过八十一岁的老人,精神状态都会比之前好很多,活到百岁也不是问题。”
“我想起来了,白仙堂的老大一直在闭关,他是想在九九重阳节的时候,用冯老助他出关,对吗?”我瞪大了眼睛问道。
胡其琛点头,摸了摸我的头发:“真聪明!”
“可是八十一岁的老人很多很多啊,为什么他们就盯上了冯老?”找别人,我的怨念之气还没这么重,毕竟这可是国宝级的国画大师了,又难能可贵的与人为善。
“因为冯老的生辰八字,冯老是1938年的重阳节早晨九点九分出生的!”
“1、2、3……啊呀,我数不清有几个九了。”
“如果是死在重阳节,刚好也是九个九,这是至阴至煞的格局了,百年难遇一个,其实这两年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冯老,我也一直关注着,却没想到去了趟中泰边境就被白仙堂得了手,收到消息的时候,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我本来是想从陈晓峰手上下手重创白仙堂的,如今得换成冯老了。”
胡其琛这么一说,我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是说,陈晓峰一直在你的控制之下?”
“我没控制谁,只是顺着事情发展的那条线做一定的引导罢了。”
“所以,这就是前天晚上你没去找我的原因?”我这会子才真正明白过来,也庆幸在凌云寺那晚我比较沉着冷静,没有冲动的去过多干预陈晓峰的事情。
胡其琛低头吻了我的额头:“先别想那么多,精彩一幕要上演了,我带你去看。”
说着,他已经搂着我朝着冯家飞了过去,很快便站到了正堂门口。
吊唁的客人都在后院客房睡了,家属全部都出去了,灵堂里面剩下的,就是冯老的水晶棺,以及诵经念咒的小沙弥,还有就是扮成得道高僧的白老二以及陈晓峰了!
而我们过去的时候,所有小沙弥都耷拉着脑袋,全都进入了暂时的休眠状态,水晶棺盖子被打开了,白老二正在施法,陈晓峰的身体悬在半空中,嘴对着冯老的嘴,正贪婪的吸着什么!
我惊得差点叫出了声,果然是为了白老四!
怪不得陈晓峰住在凌云寺的这段时间身上没那么臭,半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原来这些日子都是来吸冯老身体里的阴煞之气了!
这个畜生!
不,是这群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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