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莲娣明显是十分满意的笑了笑,随后落座在梁珂身边,便拉着他有说有笑了起来。
初次见面时,周莲娣虽然对梁珂,露出了一丝十分罕见乃至稀少的娇蛮害羞,但是之后却还是很大大方方的能跟他坐在一起谈天说地。
而她的性子一向都如同男子一般坦荡豪爽,方才卧玄带着她上街游玩时,虽然也是有说有笑,不过却没有现在她和梁珂这般亲密,而且这两个人的心思却着实不在一根线上,对于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公主到底喜欢的是谁。
周克殷在一旁默默的喝着茶看着,他其实并不赞成周莲娣的想法,先不论他还不够清楚梁珂的身份背景,单是梁珂是商人这一身份父皇就不会同意,只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劝,虽说跟着卧玄远嫁郭戎,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可毕竟关系到两国之间的利益和平,就算卧玄再怎么对周莲娣无感,也可以放任她自由自在的生活,或许周莲娣心中明白,可是,他却不希望他这个妹妹受到任何伤害。
周莲娣虽然看上去有些莽撞大意,可心思却十分的单纯,如果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也许只要自由,就会让她这样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这时,在一旁坐了没多久的人却突然靠了过来,“周兄?”
“嗯?”周克殷回过神来,看他离得似乎有些近,就想不动声色的往后退退,谁知道他退一步这人上前一步,不禁有些无语,只得微微倾着身子道:“何事?”
卧玄挑着眉眼,眸子带着些醉醺醺的水色,“我这趟亲走来,看来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你这个妹妹我姑且没得娶,你说怎么办好呢?”
“……”周克殷十分无语,这人一上来就把事情挑明完全是让他没法去接,而且他也不好说些虚浮之词来安慰这人,只得道:“心肠所结,亦有千转,这欢喜一事,旁人着实搭不上口。”
“是么?”卧玄眯了眼,周克殷才发现这人眯眼的样子像只狐狸,“那这心肠千转,亦有百回,难不成这错过的抑或不欢喜的,早晚有一天还会回来?”
“这……”
周克殷现在是真的无言以对,他长这么大着实没有动过情念亦没有接触过男女欢爱之事,他不过随口一说,这人反倒还问上了,看着这人不得其解到似乎要追根究底的模样,周克殷只当他是对于周莲娣不喜欢他这件事有些失望,不由道:“回心转意有之,一见钟情亦有之,人世间唯感情二字最为复杂,此事谈不上好坏,我一个不懂之人,你又何苦为难我?”
“是么?”这狐狸又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只是他却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靠着周克殷,后者被他逼的没法只得靠着墙,这姿势若是从身后看来还以为周克殷在卧玄怀里呢。
“那,我若是对一个不懂感情之人一见钟情了怎么办?”
周克殷突然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这狐狸在说什么,而一旁的梁珂闻言,却禁不住翘起了嘴角,眸中神色渐深。
这老狐狸,这么快就忍不住要上了?
看着眼前人有些错愕的眉眼,卧玄只觉心下一阵急不可耐的心痒,想要伸手去摸摸这被他盯上的猎物!
“你……开玩笑的?”周克殷看着他。
“我没喝酒!”狐狸依旧盯着他,却答非所问。
周克殷只是莫名觉得身上一阵刺骨的寒凉,忍不住道:“我知道你没喝酒……”
“我开玩笑的!”
“……”
看着周克殷已经处于一种完全懵掉的状态,卧玄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坐回了原位。
“公子不必理他,这人……无聊,喜欢开玩笑!”梁珂见状,出口解了个围。
这边还在摆弄花灯的周莲娣也跟着道:“是啊,哥哥你可别着这个家伙的道儿了,他方才和我上街,可没少戏弄我呢!”
周克殷闻言缓缓点了点头,端正了坐姿,只是手却不由得有些抖,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他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危险。
*
手指微微动了动,眸眼却一片冷冰冰的低沉。
喻尝祁静静地坐在床榻边缘,单薄的领襟微微敞开着,露出精致细腻的锁骨,他肩上披着一件白色的外袍,在烛光的包围下透着一层雪白的荧光。
“王爷?您没事吧?”原先给他看病的老大夫此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无事。”俊美的容颜微微有些苍白病弱,这些天来甚少活动,一直都躺在床上,以致于血液不太流畅导致肤色越发的泛白,连带人也没几分精神,喻尝祁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元毅那边如何了?”
“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待时机到来,而昨日那批新拦下的瓷器……”
“人怎么说?”
“欲盖弥彰罢了!”老大夫道。
喻尝祁抬眼看着他,“和前几日一样?”
“确实是,属下派人逐个检查过,那些人要运进城的根本就不是瓷器,而是军辎护粮……”
“那就没错了……”喻尝祁低下眉眼,捻了捻手指,只觉得一阵疲累。
“王爷?只是陛下这次未免有些过于……”老大夫顿了顿,又换了个说法道:“若是这次不甚走露了风声,让别人知道了,只怕是不妥。”
“你觉得我们还有余地么?”喻尝祁看他,语气多了几分不容置疑,“有些事情既然要做,就要做绝做好,否则等到别人还手时除了后悔就是挨打。”
作者有话要说:
扳指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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