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肚,身子着实暖和了不少,喻尝祁抿了抿嘴角沾着的酒液,这动作却看得叶凡几内心一阵莫名的骚动,他有些想不通,这人出来就是为了喝酒的么,而且还是大白天,更加奇怪的是他好像从来没见喻尝祁喝醉过。
“酒喝多了伤身,而且王爷你就不怕醉么?”
喻尝祁闻言看向他,表情一如既往的平淡似水,“心中有度,又岂会伤身,况且我着实有些酒瘾的性子,平生饮酒……似乎不曾醉过。”
好像也不脸红……
叶凡几默默地说了一句,喻尝祁的脸色依旧皙白如玉,不曾因酒出过一丝热晕,却也不得有些佩服。
“那王爷不如尝尝我这杯醉千言,看看会不会喝醉呢?”
这酒肆之地平日甚是清雅,原是京中文人学士居酒之地,所以来这里饮酒的人基本上都会放轻声息,并不会像寻常酒楼一般吵闹喧哗,是以有人举酒这般高喊过来,也顿时引起了不少人的目光。
喻尝祁和叶凡几相继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灰白袍的颀长身影走了过来,那男子面容昳丽如画,举止温雅有礼,只是叶凡几在看清他的面目时,心中却是狠狠的一震。
*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林凫看着眼前的侍从,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那侍从低下头道:“属下今日得到消息,我们前些日本该到手的“瓷器”被人劫了!”
“此话当真?”
那侍从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林凫看着他,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左仪呢?为何现在才得到消息,他人呢?”
“回国相,从那日起,左大人就失去了联系,属下今日派人出去几番找寻,却没能有一点消息!”
“你……”心里蓦地一阵后怕,林凫阴着脸色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身形微微有些不稳,然而从方才起就一直沉默着坐在一旁的林将酌却站了起来,一把扶住了他,却看向跪在地上侍从道:“前几日的事情你为何今日才说?”
那侍从却有些惶恐,“之前似乎一直有人刻意隐瞒,没有走露风声,所以属下才一直未能提早知晓,如今这件事还是梁公子特地派人来提醒的!”
“梁珂?”林将酌低头默念了一遍,才想起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记得上次骑射礼时,跟着那郭戎殿下所来的人就叫梁珂,一时又转过头来问林凫,“父亲是与这人在交易?”
他常年身在西域,对于国相府的事所知甚少,之前也曾听说过林凫常年交易的对象,只是没曾想到这个叫梁珂的男人竟然是郭戎殿下身边的人。
林凫点了点头,“我原先就是与他一直交易着,只是不曾想这次竟然会出了乱子!”抬起头看向侍从道:“你可清楚那劫走的人是何人了?”
“是,是……”那侍从有些犹豫不决的,“听梁公子派来的人说,似乎是应汝王府的人!”
话音未落,林凫的脸色已是愀然变色,难看至极,而林将酌的脸色也跟着有些复杂起来,眼底沉着一丝寒意,“喻尝祁?他怎么会插手进来?”
只是话刚说到一半,林将酌的脸色也是倏然一变,他突然想起来左仪和林辞镜的事……
这个蠢货!
眼底的寒意仿佛潮浪般层层叠叠的起伏着,林将酌有些怒不可遏,这件事情父亲曾说过将所接管的信函都交给了左仪,而先前应汝王府都一直都传着喻尝祁受了重伤昏死的流言,如今这“瓷器”突如其来的被截,明显就是喻尝祁故意放个缺口引他上钩……而这么明显的陷阱,这蠢货居然还上钩了!
“父亲!”待到冷静下来,林将酌转向林凫道:“我看这件事情不简单,若此事真是喻尝祁做的,那必然是一早就计划好的!否则不可能做的这么天衣无缝,连我们都未能及时察觉?只是事到如今此事还未被抖出,您不觉得有些不寻常么?”
林将酌所说的这番话,林凫当然也想到了,只是这件事除了他和梁珂两人清楚却并无第三者所知,就算有他人知道,在这朝堂上有几人敢与他作对?如今还未暴露出来,明显就是有人等着放长线钓大鱼,而喻尝祁是谁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忍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
“父亲!”心中思索再三,林将酌决定还是不要把左仪的事抖出来,否则照眼下这个情况来看没有一点好处只会徒增麻烦,只是官员私囤军辎与商人来往一向是周朝的大忌,此次他们林家决计是要遭此一劫的,心中不由得生了一计,“此次交易未能完成,那梁珂必然要负些责任,不如……”
像是知道林将酌想要说什么,林凫只得叹了口气道:“不可,这人眼下碰不得,当初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如今出了事却赖在他身上,这说不过去!”
林将酌有些奇怪,“父亲何时变得如此了?”
林凫却没再看他,“总之这人碰不得,你莫要再打他的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
林将(j)酌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那男子走过来时与叶凡几对视了一眼,似乎是预料到后者的反应,眉眼微微弯却,露出一片狭意,之后又偏过头去看向喻尝祁,两手一拱行礼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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