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一样了,不管怎样,郎君还是念着我的。”季风竹再次靠在他身边,忍不住伸手揽住林将酌的后腰。
后者举杯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没有推开季风竹,只是瞧着身边人笑道:“公子当真色迷心窍了,我这皮相若是换了那西街杀猪的卖相,你怕是要拒之千里了。”
“哈哈……”季风竹相视一笑,“可郎君岂知我是真心的?”
林将酌,“我也是真心的。”
“……”良久,季风竹大喜,看着眼前人淡淡的眉眼,没忍住差点儿要上去一亲芳泽,只是还没待他开口,林将酌却微微一笑,“真心于我不值钱,拿来喜欢你又何妨?”
“……”
半晌,一袭长风卷红帘,半寸光阴也消耗殆尽,林将酌无视掉眼前人有些难看的脸色,径自推开了他,抬起下巴示意了下门外,“天色已晚,公子该滚了。”
*
“无情当得有情人,啧啧,少年轻狂!”
季风竹走后没多久,门外却突然穿来一阵笑意,林将酌头也没抬的又喝了一杯热茶。
“你们都当我这儿是勾栏苑还是南风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拿过方才上楼时,姑娘们递来的香帕擦掉了袖摆上的水渍,梁珂笑着走进了厢房内,一股子香粉和水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走向一边伸手推开了窗格,一阵夜风呼啸着携着雪花飞了进来,手中的香帕也顺手被丢了出去。
“难道不是,季风竹瞧着你第一眼不就误以为你是出来卖的?”
林将酌蓦地冷了脸色,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到多亏我长的俗气了。”
“出卖色相的滋味儿如何?”
“不如何。”林将酌道:“没睡女人舒服。”
梁珂看着他突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林家公子倒是豁达了,我这老人家可是比不起!”
“倒是你了,希望庄主莫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
梁珂突然正经了起来,“嗯,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担心自己项上狗头不保(抱紧(3[▓▓])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事情已经结束了?”周怀绮倚半倚在卧榻上,神情有些慵懒的看向门外刚进来不久的男人。
最近几日天气越发恶劣,连带近日始终不曾作疼过的腿疾也开始旧疾复发了起来。
梁珂眉眼淡笑的瞥了一眼卧榻,“是啊,结束了。”
周怀绮道:“怎么说?”
“没什么?约莫是有人打错了主意抑或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梁珂忽然呵呵笑了几声,“这些时日的趣闻着实有趣,怕是还轮不着我们出手他们已经内斗的要自取灭亡了……”
“怎么可能?”周怀绮颇有些不信的嗤之以鼻,“他们还没有这么蠢,唇亡齿寒的道理没有人不懂!”
“可你能保证利益驱使下的人有理智可言么?”梁珂悠悠然道:“况且根基已经开始分裂腐烂……你可还记得多年前和大周交手的大月氏么?”
“记得。”周怀绮细想了一下道:“那位被生擒回大周的大月氏,殿下?”
“是,大月氏来自西域,而林将酌一开始也是从西域过来的……”说到这里,梁珂的语气俨然有了变化,显然是意有所指。
周怀绮也不可能真的不明白,既然梁珂话已经说的如此明白了,那林家如今和周立宵闹的那么干脆,必然是已经为自己找好了退路,不过显然还没有这么蠢,毕竟大周国州府万册,独民众者亦是数万万矣,想一时架空拉倒还非是想的那么容易。
更何况林家人若真的和大月氏有勾结,做了个吃里扒外的内奸,难免对他们没有好处。
只是苦,却是苦在了这芸芸众生的百姓身上……
沉思良久,周怀绮忍不住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要和他们合作?”
梁珂看着他缓缓笑了,“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啊殿下?”
“那你……”
梁珂道:“我本一身孑然无所顾忌与背负,更遑论去与这些世俗名义争论,整日相色把酒便是我的乐趣,可你当我是为了谁?独你一人而已。”
“……”周怀绮低下头没再出声,事到如今,谁人言孰真孰假他已无力分辨,想当初年少时与那人墙头把月所言的承诺,到如今也不过是随着月升日落般的岁月消逝随风,人心易变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没有什么是永存的。
朱栏既已朽,倚栏人又岂会还在?
若是哪日吃了亏,怪就只怪自己想的太多,还傻的认真。
“这几日京城风声渐紧,再加上前些日子又死了位大员,所以还是有必要注意些。”梁珂却像是没看见周怀绮的神色,径自说道:“听说近日那位陛下的情绪很不稳定,凡是近身者无一例外没被波及过怒火……”
他说这话时,从起始便一直蹲在周怀绮身边替他拿捏腿脚的人身形蓦地一顿,手中的动作慢了片刻,周怀绮却也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
顺着梁珂的话接了下去,“怎么会呢?说不定有人能幸免……”
梁珂悄声瞥了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立宵在战场上活埋战俘的恶名,他若是生起怒火来,对任何人都不会手下留情。”
“是么?”眼里似乎添了些许笑意。
*
出了门外,风声一如既往的未曾休止过,像是刺入骨髓的冰冷,无孔不入。
街道清冷人影稀疏,连日堆积的厚雪将坚硬的青石踏板铺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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