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古话里并没有叛逆期这个词,但酒吞记不清了,他喝得酒太多了,只能随便挑个词往上安。
要是这事,说来也好办,百鬼夜行日,带着茨小木去了教坊,想来女子的温柔缱绻一定能管住他。
茨小木是个没见识的,妖娆美艳,柔弱无骨的女子靠上来时,他脸红透了。
“还是个小孩子呢。”红唇对着他笑道,转头吞了口酒,欺身攀上酒吞的肩。
茨木眯起眼。
琉璃杯盏黏上红唇,酒吞认真道:“胭脂会坏了酒味。”
“你喜欢女人?”
酒吞喝得烂醉,瘫在雕刻着鬼面蛇身的坍塌王座上,脚边不远处,上一位鬼王的头颅被踩得稀烂,完全看不出往日的荣耀与尊贵。
“喜欢啊。”
茨木眼神闪了闪:“那这样呢?”
说话间,身形微晃,顷刻间一艳丽美女上前,温软如玉的胳膊环着酒吞的脖子,坐在了他腿间。
酒吞眯着眼,手在他腰间来回婆娑。
“渡边纲也是这样搂着你的?”
茨小木眨眨眼,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之前他才吃了亏,断了只手,现在又要拿这事调侃他。
他气呼呼地站起身,就是不走。
酒吞拽着他一角将他拉着面对自己:“我不喜欢女人。”
“哦?”茨小木挑眉。
“如果你能在三天内平了援军,我就不喜欢女人。”
茨小木笑了,舌头顶着尖利的牙齿:“一天。”
一天后,茨小木提着十万鬼兵援军之首的脑袋,站在大殿中央。
酒吞缓缓转过身,当着万千浴血归来的鬼族,封赏了他。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茨小木嘀咕着,眼神却像是被黏在了酒吞身上一样,耀眼夺目的他,慵懒的他,都是他一个人的。
当晚,他也确实享受了这一个人的他。
只是后来的后来,茨小木发现,酒吞还是骗了他。
“我真的不喜欢女人。”
茨小木觉得自己牙尖上都是血味:“哦,红叶不是女人?”
“呃,”酒吞:“很快就不是人了,杀了她就成妖了。”话音未落,脸上被砸了个枕头,虽然软软的不太疼,但……酒吞总觉得似乎自己太随着茨木了。
“酒吞是大骗子!”
夕阳西去,本是一天生意最好的时候,但今天似乎有些冷清……孟婆左瞅右瞅,汤铺前一个鬼影都没有。
收摊回家。
“啪!”那是金锭与木头所撞击时带来的美妙声音,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感觉上次出现还是几百年前。
孟婆立刻换上专业地笑容,转身:“这位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茨小木双眼通红:“有没有让女的变成男的的药?”变成男的酒吞就不喜欢了吧,一定是这样的,酒吞都不喜欢他的。
孟婆咽了口口水,可惜地看着与他无缘的金子:“没有……”
茨小木恶狠狠道:“那不死的药呢?”红叶要是不死,就不是妖,是人,这样酒吞也就不能喜欢她了呀。
孟婆怯怯道:“……也没有。”
茨小木一气之下拆了孟婆摊,但那又如何呢,酒吞注定会喜欢红叶。
茨小木胡乱走着,转悠到酒铺,卖酒的小鬼见他就打颤,一转身全跑光了,他就自己给自己倒酒,自己跟自己喝。
喝多了发现,其实酒也没那么难喝,以前的辣现在全变成了涩,黏在喉舌间,咽不下吐不出。
酒吞总是喜欢些他不能理解的东西,比如酒,比如红叶。
后来红叶死了,茨小木很是忐忑了一阵,他怕酒吞就这样追着红叶去,所以他又庆幸这世上有酒,能把酒吞留下。
古代人喝酒,就是简简单单的喝酒,不像现代人,花样那么多。
冬天的清晨,空气中满是凌冽,呵气都能冻出冰碴子,茨小木搓着手在酒吧一条街挨家挨户找人。
茨小木麻利地穿过堆积着杂物的,推开后门,不透光的地下一层昏昏暗暗,他从沙发上捞起酒吞。
对方在晃动中瞥了他一眼,红色的眸子里忽然漏出一丝笑意。
茨木嘴角弧度向下。
酒吞抚开他的手,大敞着胸口在他面前摇摇晃晃。
茨小木可耻地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他没忘,两人还在冷战。
这个冷战,是他单方面挑起的,哦,还是在某人的怂恿下。
“不如怜取眼前人……”许君意味深长地说,看着他:“你一直追着酒吞跑,他都习惯了,你要适时的冷落他,装出不在意他,他反而会着急的。”
“人啊,都贱得慌。”
茨小木一脸受教,过了半响:“可是酒吞是妖诶。”
“额,孺子不可教,注定情路坎坷。”
于是茨小木痛下决心,不搭理酒吞。
他把酒吞扛回去,扔沙发上,就不管了。往常这个时候他一定屁颠屁颠地弄壶热水来,凑上去从头擦到尾,恨不得自个上去舔干净咯。
这次他抱着臂站着,冷眼旁观。
酒吞十分不舒服,他要真喝醉了,跟小孩一样哼哼唧唧地,嫌热就扒拉衣服,嫌冷就一直往人身上凑。
冬天屋里暖气开得很足,某人睡着睡着就不安分了。
扯着衣服半天解不开扣子,急得蹙眉,实在难受得睡不着了,抬着微醺的眼朝边上瞥了眼。
“傻站着干嘛……”
言下之意还不过来伺候。
茨小木定力甚好,不动说什么都不动,他就是要让酒吞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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