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有些可能过于残忍的真相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仙女那一嗓子没有立即召出冯大福,却是喊来了李行川,他简直就像应声从地下长出来或者从天上掉下来的。
但是李行川来有什么用!不仅没用还尽添堵!
我的胸口一阵阵地疼着,大概就是夏煜刺的那剑伤所在,但随着疼痛蔓延开去,我的身体也仿佛解冻一般,各处的知觉渐渐恢复,手指也能稍稍动一动,又过了一会儿,我已然觉得疼到麻木,又或者是习惯了这样的疼,反而平息了些。
自从李行川进来,我就没睁眼,并不想看见他。但他显然很没眼力见,不停地问我怎么了,要不要紧,有没有事,叽叽喳喳自言自语一个人顶一百只麻雀。
我他娘的也想知道我怎么了啊!问我干什么!我话都说不出来!好烦啊这个人!
“冯神医呢!”李行川问仙女。
“不、不知道……”仙女正常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快叫人去找!”李行川让仙女去寻冯大福,自己却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握住了我的手。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睁开眼瞪着他,意思是你赶紧放手!别欺负我现在不能动!
“阿凛你终于醒啦!能听见我说话吗?”李行川表现得甚是惊喜。
“……”我觉得他没有读懂我的眼神。
“我给你写了那么多信为什么不回?”李行川又把他那大脸凑到我眼前,我真想一抬手戳瞎他。
“不过没关系,反正以后你也跑不了了。”李行川龇着他那两颗尖牙笑着说。
哇,不是吧,他这语气说得仿佛是已经打断了我的腿一样,而且我现在腿确实还没知觉,不会是真的吧?我的腿还在吗?
“你放心,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李行川还在说。
这个人还真是……不对,他刚才说,他给我写了很多信?我分明只收到他亲自放在门口的那一封!剩下的都是在青云台上才第一次见!是谁?是谁截下了李行川给我的信,是谁偷走了我那件白衣?!又塞进了我在翠山别苑的床下?他能提前看到我的信,还能拿走我的衣服而不引人怀疑?那天晚上我甚至和夏煜睡的同一张床,他拽着衣服死不松手,只有可能是天亮后夏煜醒了独自离开而我还未醒之时!
九山派的书信有专人负责,每日统一收了再分发给各人,我从前常与各位话本先生有书信往来,也偶尔自己逛到收信的门房去转悠,似乎是个识字的年轻弟子,却一时想不起来他的名字,我大概也从未在意过他姓甚名谁,哪怕他每次见我都笑着叫我“二师叔”。
会不会是这个收信人?若是他,那衣服又是谁拿走的?若不是他?是谁指使他?他有多少同伙?我还想着这些并不太可能的情形,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九山派中人,能截我的信,能进我的房间,去了鸿雁会,取得我的信任,武功至少不比我差——
所以英雄会那天,他中途离场去给我端药的时候也正是被宋老关押起来的流云派掌门闹事之时,将整件事推上台面。
所以我被人咬的那天,他原先说给我设的mí_yào阵根本没起作用。
所以李行云遇见的那个“我”,是易容后的他。
所以我上台比武前,他给我喝那碗恶心至极、“保护心脉”的药,因为他知道我将会在青云台上“暴露身份”。
方青玉!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和李行云还有千重雪有没有联系?他到底想不想我死?他当初救夏煜,也是别有目的?而且他现在还在夏煜身边,会不会对夏煜不利?我得告诉夏煜,方青玉他——
“你怎么了?一直这样看我,是不是觉得相公我今日特别英俊?”李行川突然拿手碰了碰我的脸,打断了我的思索。我才发觉自己因为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的推论,眼神还落在李行川脸上竟忘了移开。
我很干脆地闭了眼,这大脸谁爱看!
“哎……你是醒着的吧?好不容易醒过来,睁眼让我看看呗?”李行川说。
我不!眼不见为净,省得他又一个人唱一整台大戏!
“你还难受吗?”李行川看我不理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了,“你现在没有发抖,应该好些了吧?冯神医好像说过你这次的药效过了之后就该换药了,以后就能自己喝药不需要我一口一口喂你……”
什么?你说什么!你怎么喂的!不,算了你别说,我不想知道,我怕我知道后接受不了更想去死。
“怎么了怎么了?!”冯大福急急忙忙地冲进来,他总算是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方才阿凛疼的时候你怎么不在?”李行川的语气听起来就很凶,仿佛下一瞬就要动手。
“这不是去给他配新药了吗?”冯大福毫不在乎李行川那威胁一般的语气,我也挺佩服他的。
“药呢?”李行川似乎不信。
“这儿呢,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被阿伍姑娘拉进来了。”冯大福举起了手里的纸包。
“那你赶紧给他看看!”李行川命令道。
“你让开啊!”冯大福无奈。
我也很无奈,李行川干嘛总要干扰人家给我治伤?清潭寨他给我换药的痛苦简直不堪回首,现在冯大福想给我把个脉施个针也要和他交涉这么久,我真诚地希望冯大福找机会给李行川的脑子也扎几针。
不过李行川还是让开了,冯大福接替了他的位置,我与冯大福四目相对,我给他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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