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放朕下来!你会冻伤的!”爱卿挣扎,是他自己要来冰河上玩的,怎么能让景霆瑞遭受这份酷寒之罪。
“请恕末将无礼。”景霆瑞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他口齿清晰。
小艇终于赶来了,宋植手忙脚乱地扶过皇帝,景霆瑞也被人从水里拉上了船。
凛冽的风一吹,他身上很快就结满一层白霜,宋植却把唯一的一条裘皮披肩,裹在了毫发无伤的爱卿身上。
“给朕作甚?”爱卿想要发火,岸边的人牵着系在小艇上绳索,很快地把小艇拉回岸边。
有个人比小德子还要快的冲过来接应,便是永和亲王淳于炎了。
“皇上!”炎万分紧张地牵住爱卿的手,把他抱进怀里,“您伤着了吗?”
“我没有,炎!瑞瑞他掉进冰河里……”爱卿急切地想要去照看景霆瑞。
“他不会有事的。”炎抬头看了一眼,不仅头发挂着冰珠,连唇色都发紫的景霆瑞,对爱卿和颜悦色地道,“我先带您回宫去,他的身子像铁打的一样,硬朗着呢,您可受不起风寒。”
“可是……”
“皇上,末将无事,恳请皇上回宫。”景霆瑞下跪道,一众人都跪下了。
爱卿看着肩上依然冒着白气的景霆瑞,想要说什么,最后竟是咬了咬唇,不等炎催促,就摔袖离开了。
第十九章
夜里,景霆瑞留宿宫内,按照礼制,官员是不可以留宿在宫内的,不过每个月当值的大臣,能够在朝房的偏殿内入住,以便随时听候内侍传达皇帝的谕旨。
而兵部尚书得到太上皇的授意,在前朝偏殿的西南侧,修建了一座长方形的,有大门、仪门、正堂、后院、花厅,甚至带有独立库房的别院。
提名为“青铜院”,为兵部的书房。
前院中树立着一柄巨型青铜长剑,也是太上皇命工匠铸造的,剑柄上刻着“保家卫国”四个苍劲大字。
院落的宫墙外栽种着高大浓绿的罗汉松,就像哨岗,外人怎么都窥视不到里头。
与嘉兰国的战火正盛时,煌夜允许武将在兵部书房内歇息,而皇上的一些军事信函,也统统被送往此处,经过加密处理后,再送出宫,由专人送达前线。
景霆瑞在宫里时,入住之所自然就是这栋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青铜院了。
此时,屋内的烛光都亮着,景霆瑞坐在一张鸡翅木、雕刻着君子兰的罗汉榻上,大腿上遮盖着一条黑白相间的虎皮,一位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老御医正在为他诊脉。
“孙太医虽比不上北斗,但也是宫中最好的太医了。”有个人站在烛火的暗处,抱着胳膊,这么不咸不淡地道。
叫不来北斗,是因为他早已随太上皇和太后离宫,目前也是下落不明。
“末将感谢皇上的关心。”景霆瑞回过去的话,也是不冷不热,“不过,我真的没事,亲王,时候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
“哼!你以为我愿意来?要不是皇上不放心……非得再找一个老御医来看看你,我才不想来呢!”炎走出帷帐下的阴影,他才十五岁,却生得高高大大,眉眼、嘴唇、五官轮廓都像极了年少时的煌夜。
“回亲王殿下,经下官诊断,景将军是龙精虎猛、钢肌铁骨,又得皇上庇佑,”老太医颤巍巍地抱拳,打断了他们的话,“虽坠入冰河,但无大碍。容下官再去开一剂活血驱寒的汤药,到了明日早上,将军腿部的麻木症状就会消失的。”
“有劳孙太医了。”炎微微笑了笑,他对下人的态度一向友善,而后命随侍的小太监,跟太医出去抓药。
待屋内的人都出去后,炎收敛起笑容,横眉冷眼地睨视着罗汉榻上,这个从来都不苟言笑的男人。
“你以为本王看不出来吗?”炎冷冷地道,“你这招‘苦肉计’使得可真好啊。”
“末将不知您在说什么。”景霆瑞瞥了一眼面色愠怒的炎,转开视线,态度十分冷淡。
“哼,以你的轻功就算不掉进河里,也能轻松地飞回岸上,何必泡在冰水里受罪!”炎对此嗤之以鼻,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在算计什么,皇兄虽然说没溜出宫去,但这宫里也不是什么太平的地方。你这般舍身救他,想必皇兄一定非常感动,他有一阵子都不会到处乱跑了。唉,皇兄就跟个孩子似的……你也能安心地做你的‘大将军’,以完成父皇赋予你的使命了。”
“亲王殿下,首先,皇上的事轮不到你我来置评与管束。”景霆瑞低沉而不悦地道,“其次,就算是巫雀族也没有兄弟通婚的风俗吧。”
“你——!”炎气得额角都蹦青筋了。
“您知道我在说什么,该自我约束的人是您,您对皇上也太过依赖了。所以,与其说皇上是个孩子,倒不如说您该回去好好反省下自身。”景霆瑞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混账!真该让皇兄看看你的真面目!”被戳中痛处的炎,简直是恼羞成怒,他一掌就击在了身旁的殿柱上,掌印硬是陷进去三分,木屑纷纷掉落。
但是,他并没有冲动地去揍景霆瑞,而是咬了咬牙关,转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景霆瑞见到此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炎说得对,皇上是有点孩子气,不过,该说到底是同胞兄弟吗?两人的行为如出一辙。
如果说炎孩子气的行为,他可以完全无视,那么爱卿的,就真真让他头疼了。
“圣上……”景霆瑞放在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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