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基数比较大九九折打下来也是很大一笔钱了。
晚上的众合花街最是热闹不过, 宗珏眯着眼趴在鬼灯背上,懒洋洋地哼着没什么调子的童谣。
“别乱动。”鬼灯分外不爽地把往下滑了一截的宗珏往上颠了颠,威胁道, “再动你就自己爬回去。”
“好好好,不乱动。”宗珏乖乖把手环在鬼灯肩上,脚抬起勾了勾把快掉下去的木屐勾住,“鬼灯也变成可靠的大人了啊。”
“明明不久前还是个小孩子呢。”
虽然小时候鬼灯也没什么小孩子该有的样子,熊都熊得别具一格从不留任何把柄, 让他连个护短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算是某种另类的天赋了吧。
鬼灯冷哼一声,姑且先把这句话当成赞美不去深究。
要不然宗珏现在就该被丢在众合花街的小巷子里自生自灭了。
翘了大半天的班, 这个点要回去的话其实阎魔殿倒是还有人加班, 不过也没什么回去继续工作的心情了,鬼灯便索性直接把宗珏送回本丸,顺便带上早就准备好的任务资料。
工作是缓解抑郁心情的良方,鬼灯这么想着理直气壮地在原本的任务基础上又添上了几沓文件。
如果宗珏现在清醒着当然是不会应承下来的, 可惜他现在喝得有点晕,还不至于完全失去意识但也是多少注意力涣散,完全没发现鬼灯手上文件的厚度不对。
黄泉里是深夜,本丸之中却是夜色将明, 宗珏的刀剑们接手了自家醉得迷迷糊糊的审神者,客气地请鬼灯进门喝杯茶水再走。
“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们先照顾他吧。”鬼灯推辞道,临行时看了看送他出门的歌仙兼定又问道,“已经完全恢复了?”
“昨天突然就这样了。”一夜之间从少年体型恢复到自己应有的青年体型,实力也随之暴涨的歌仙兼定就连看自己时不时晃荡到眼前的赤色碎发都没那么焦躁了,心情很好地把刚做出来的栗子羊羹递给鬼灯做手信,“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尝尝看吧。”
鬼灯接过歌仙兼定手上的食盒点了点头,突然笑了笑:“照顾好他。”
既然歌仙兼定没什么事情,说明月读命那边也不会有什么很严重的反弹,估计别扭过这段时间慢慢地也会重新跟宗珏恢复联络吧。
鬼灯跟月读命没什么太多交情,因此就算知道自己现在这种想法对月读命不怎么公平,也没生出什么愧疚心来。
早就说过了,黄泉不需要良心。
歌仙兼定把鬼灯送到门外,等鬼灯离开之后才回身去看被大今剑搬进屋里的宗珏。
醉是醉了,也还没真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放下来宗珏还能自己走几步,就是稍稍有些左右晃悠走不快,才会被鬼灯一路强行背过来,等喝杯热茶用热毛巾擦擦脸,酒气也就散了小半。
“大将,有好些吗?”药研藤四郎跪坐在宗珏身边拿着热毛巾敷在他额上,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神色。
他是最早与宗珏建立契约的刀剑男士,对于宗珏的情绪起伏也最为敏感。
宗珏仰了仰头,看见自家小短刀眼里满是担忧,忍不住就笑起来揉搓了两下小短刀梳得整齐的头发,“我没事。”
难过的确不可避免但还不至于完全击垮宗珏,他活了太多年岁,远远超过普通野干所能活过的极限,就像原本只能活一百岁的人类陡然增加了两百的寿数,注定要目送着很多亲朋故旧先行离去。
药研藤四郎笑着压低了身子让宗珏揉得更顺手些,侧头跟门外的大今剑对视一眼,白发红眸的大太刀挑起眉梢,尽量悄无声息地把半开的纸障子合拢起来,而后跪坐在纸障之外,像是一尊高大威严的门神。
相比起什么浓茶热手帕醒酒汤,主殿现在更需要的应该是精神上的安慰才对。
记忆停留在被供奉于寺院年代的大太刀,一定程度上却是意外的敏锐且通晓人心。
回廊上灯笼的光透过和纸溶溶落在榻榻米上,草色的榻榻米便沾染了几分暖色的橘,宗珏揉了两下药研藤四郎的头发放下手,酒劲还没有完全退去的大脑现在有些迷茫与迟钝,看着暖色的灯都有些刺眼,就抬手遮了遮光线。
“大将。”药研藤四郎躬身,“恕我失礼了。”
宗珏有点没反应过来的嗯了一声,下一秒就被揽进小短刀单薄的怀里。
真.单薄,小短刀得努力伸长手才能环住宗珏的肩膀,抱着宗珏的视觉效果简直就像是吉娃娃试图抱住高加索一样有点滑稽。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药研藤四郎轻轻说道,能够将织田信长视为平常人所看待的短刀展现出被诸多审神者誉为气场一米八的沉稳魄力,伸出手把此时情绪低落的审神者抱住,“我会变得更强……虽然可能没办法超越您。”他顿了顿,才接着道,“但我会一直在您身边的。”
“作为您的刀剑,您的臣下,即使拼上性命……”似乎觉得难以启齿一样他不自觉停了一下,“也想要守护您。”
“我的心情,就是这样子的。”
小短刀其实并不太清楚该如何安慰别人,只能努力向宗珏表达不论如何我都会拼死守护您的中心思想,而他这招数也出乎意料的有效,毫无防备被审神者反抱进怀里头发揉成鸟窝的小短刀满脸懵逼,不过在看到宗珏带着笑意的眼神之后还是放松下来,认真地重复道:“我想要守护您。”
“药研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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