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贼土匪都不成气候,最近也安分得很,也没有听说哪里有民怨沸腾,怎么就有从京城来的急件了……
县令站起来去接衙役手上的信时,脚底发麻、身体一晃,险些又坐回椅子上去了!
不过,县令接过信件一看外封样式,提起的心就慢慢镇定下来……
“从京城来的急件?是说什么的?”县丞忍不住问道。
县令的手还在微抖着,朝县丞和县尉两人扬扬信件,“看这样式,是科考喜报。”
县令虽是同进士出身,终究也是见过科考喜报的。
县令这样一说,另两人也想到了。“唉呀,这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不知年月,算算时间,殿试也已经过去十来天,科考喜报是该到了。”
他们之所以忘记科考喜报这回事,白白惊吓一场。是因为这二十来年,浯阳县就没有出过一个进士,自然也就从未接到过科考喜报,习惯成自然,一时间也就没反应过来。
“看来是那黎池考中进士了?”
今年浯阳县进京赴考会试的,就只有一个黎池而已。因他‘连中四元‘,所以浯阳县很多人都觉得他能考中进士,这科考喜报既然来了,那必然就是他了。
“……”县令拿着信件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黎池,他,他不是进士……”
县丞很是诧异,“黎池不是进士?既然喜报都来了,他不是进士还能是什么?”
“是状元……”县令双眼眼球突出、呼吸放缓,咽了口唾沫,“是六元及第的状元!”
“状元?六元及第?!”县丞和县尉都已是四五十岁年纪的人,竟也惊得不可置信地大呼起来!
“没想到……谁能想到他真能六元及第,谁又能想到这穷乡僻壤的浯阳,能出一个六元及第的状元呢……”
‘连中四元‘的黎池今年正月初上京赶考时,这浯阳县里的人其实都觉得,如无意外他应该能考个进士。
县令他们也是这样以为的,甚至有想过要是‘六元及第‘那就真是不得了了……但因为这想法过于美好和缥缈,他们也就想想就立即抛弃了。
县令当时只求了个稳妥的:愿黎池能考中进士。这样的话,他在下次政绩考评时就能得一句‘教化有方‘,或许能从这个县令的位子动一动。
结果没想到……
黎池他竟考了个状元!还是六元及第的状元!距上一个‘六元及第‘,已经有近三百年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六元及第‘,竟然出在他治下的浯阳!
县令还没缓过神来,县丞又问到:“这喜报何时送到黎水村去?”
不止是县令激动,县丞也格外高兴!如果县令的位子能动一动,那空出的县令位子,就很可能是他的了啊!
“此刻时间尚早,今天就把喜报送去!”县令激动得脸都涨红了,“我亲自带上一班衙役,敲锣打鼓地送去!顺便和黎家族里商量商量,‘六元及第‘牌坊的修建。”
进士返乡祭祖时,都有权修建一座进士牌坊,由当地县衙或府衙出银征役修建。
黎池的这座进士牌坊还不一样,需要和黎家商量商量,‘六元及第‘的牌坊,理应修得更加气派些 !
……
黎水村。
农历三月,相比北地京城的春寒料峭,位于南北之交淮水河畔百里之外的黎水村,已是暖风和煦,草长莺飞,一派春日光景。
农人四时无休,整年都能在地里忙碌。
只有老弱妇孺,有时能聚在一起聊天唠嗑。他们除了唠唠家常外,也会聊聊自家田里的农事,如地里该除草了,除完草就该施肥了等等。
不过最近除了聊家常农事外,还多了一个话题,那就是聊进京赶考的黎池。
“据说中进士后,能有一千亩田免赋的好处呢!要是和周中进士了,我们也能沾点光。也不让他白白地给我们寄居田地然后免赋,也是要给他好处的,只要这好处比缴的田赋低,我们也就赚了。”
“和周是个厚道人,如果他中进士了,肯定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族人的。我们到时把田里的收成分他些,他定会同意让我们寄居田地的。”
“是啊是啊,和周是个好孩子,上次考中举人了,还亲自给我们发喜糖呢,一点举人老爷的架子都没有!上次啊……”
自从黎池的表字‘和周’上了族谱后,村里黎池的长辈或平辈但年长的,就都称他‘和周’。黎池的晚辈或平辈但年幼的,就都称他‘和周叔’或‘和周哥’。
而关于黎池中进士后的好处,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闲聊中。这话题就仿佛永远说不腻似的,村里人每每闲聊时都会来畅想一下,甚至在闲聊中反复畅想、再三念叨。
念叨得村里的小孩儿们,也开始到村口去等‘进士老爷’回村了。
自从上次村里的小孩儿们,在村口等到乡试归来的‘举人老爷’、又得了喜糖后,小孩们就开始喜欢在村口边玩耍边等了。
不过,他们今天等到的不是‘黎进士老爷’,而是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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