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当时他进城时,我姐姐就在城门外,是亲眼看见了的!这羊毛织物怎么卖的?要多少银子呢?”
善谈的小厮又回到:“八十八两一套,说是取个吉利兆头。一套六件,里面有袜子、手套、毛衣、毛裤、羊毛衫和围巾。”
“八八,发发!好兆头。”妇人想着,既然圣上都拿来赏赐大官儿们了,想来这羊毛织物应是顶好的东西。一套六件的价钱,怎么比一匹江南绫罗还便宜呢?“八十八两银子,比南秀楼里的一匹江南绫罗,还要便宜十二两银子啊……”
此时又有一个丫鬟插话了,“黎六元人品端方,温雅自矜,实实在在是一名君子!他将圣上赏赐的一千斤羊毛线,拿出来织成保暖好物卖予他人,难道还是图钱不成?定然是可怜他人,在这寒冬里日子不好过,这才织出来售卖!八十八两银子一套,怕是只能保本而已。”
显然,这丫鬟是黎池的粉丝。而恰巧早起打油买盐的妇人,也是黎池在京城里的众多女粉之一,“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八十八两银子一套,就能买到六件羊毛线织的保暖好物呢!那可是羊毛线啊!怕真是刚好够本而已,总不好让六元老爷倒贴钱的。”
事实上,八十八两银子着实不少了。但与那些江南绫罗绸缎、精巧文玩、名人字画和珠宝首饰相比,却又要实惠许多。
结果,黎池在民间市井里的声誉实在太好,不知何时还多了一批粉丝,他卖羊毛织物赚钱的行为,竟生生地被说成了:黎六元体贴仁善,这才只求保本售卖保暖好物,本就不是为的银钱,而是为了让他人在这寒冬里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巳时一到,百宝楼的大门应时而开,黎六元的堂兄走了出来,“万分感谢诸位热情捧场,但是因为御寒羊毛六件套只有两百套,所以规定:每人只能买两套。还望各位多多体谅,如此就十人一队,开始分批次进店选购。”
妇人竟不急着买油盐回去做早饭了,就站在外面看热闹,听了黎海的话,立即转头与刚才搭话的丫鬟说:“我就说嘛!六元老爷果然不是为了赚钱!若是为赚钱,东西卖出去了、银子到手了就够了,还管他一个人买多少套呢!”
丫鬟虽然觉得妇人说的对,但此时她却是没有心思附和了!“唉呀,只有梨花一个人在排队,那就只能买到两套了!老爷和夫人的能买到,那家中公子和小姐的,不就买不着了?!”
像这个丫鬟一样,好多躲在背风处的丫鬟小厮,也都连连惊呼,没想到竟还有限定套数这回事!
估摸过排在前面的人数应是只有五六十,一人限两套的话,是稳稳能买到的。年长小厮回头看向蓝衣小厮,两人对上了眼神……
然后两人达成协议:一府两个人在排队这件事,互不拆穿。并且还向各自的同伴递了眼色,结果眼色没递成功,就小声递话:“把银票给你两张,待会儿我们就互相不认识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这我知道!”
排队的大多是五品以下小官家的,或富商家的下人,又知道这百宝楼其实是官阶比府上老爷要大的黎翰林的,并不敢搬出自家府上的老爷,来个以势压人。
因此也就只能按规矩办事,一人买两套。说插队?也是插不进去的。府上老爷都是有官身的,或者有富有的,谁还没点来头?为何要容人插队?
一上午的时间,两百套的御寒羊毛六件套,就卖得一套不剩了。来迟了没买到的,也只能抱憾而归。
等下午黎池散值下衙回来后,黎海就将今天卖得的银钱,当面交给了他。“和周,这是一万七千两银票,外加六百两现银。”
黎池只接了银票过来,“兄弟之间,话要说透彻、说清楚,日后才不伤兄弟情分。海哥,我也就明说了,水泥作坊那里,我都是分你两成利润。这羊毛织物,若也分你两成……”
还没等黎池说完,黎海立即就接过话来:“和周,亲兄弟明算账,我明白的!这次的羊毛织物,一切都是你出的,我就只跑了跑腿而已,哪还能要两成利润!我若说不用给报酬,你怕是也不会答应,那就这样:你给我五两一个月的工钱就是。”
五两一月,这事忙了三个月左右,就是十五两银子的工钱。京城里雇个一般的掌柜就是至少五两银一个月,黎海可比一般的掌柜要得用太多,这酬劳要的少了。
“海哥,我就接下这些银票,那六百两的现银就给你了。”
“太多了!我就在外面跑一跑而已,哪里就能值六百两了?一百两就已是顶天够了!”
“一百两太少,五百两。”
“五百两太多,两百两!”
“海哥也别推了,三百两,刚好一月一百两,凑个整。”
“和周啊,你真是生怕别人吃亏了!拗不过你,那就三百两。”
于是最后两人达成一致,黎池付给黎海三百两银子的酬劳。
如此一来,黎池就得了一万七千三百两银子。除去人工费,租赁织毛线场地的租金,以及赁东市百宝楼的租金,算下来的话,赚了差不多有一万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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