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怕是要君臣不和。
君臣不和,如何能同心共治这天下呢?
贞文帝是信‘神仙果位‘这些的,在他心中,对惊才绝艳的黎和周的来历,其实是有点不可说的感觉。
若是黎和周,真是……文曲神君下凡。若与天子失和,互相争斗,或许就要以两败俱伤收场了。
贞文帝心念电转,面上却不显,“可还有事要禀?若无事,就退下。”
赵义行礼告退:“儿臣告退。”
已经回到状元府,与女儿说给她赚了一个皇庄做嫁妆的黎池,并不知宫中天家父子之间的对话。
一场颇为凶险的帝王猜忌,尚在挑拨离间之时,就已经消弭于无形之中了。
若从常理来论,赵义选的时机,是不错的。此时黎池刚刚回京,这几年的朝中变化未及了解完全,与皇帝的君臣旧情,也需要时间和相处来修复,他正是处于弱势的时候。
然而,在黎池身上,就不能以常理来论。黎池的功绩实力摆在那里,是一位硬核臣子!又在先前一场面见之中,续上了君臣旧情。
赵义想要挑拨,理所当然是不能成功的。
第177章
黎池前脚刚才回到状元府,脱下官服、换上在家穿的常服,后脚就有送赏赐的传旨太监到府。
皇帝只说了赏赐他,倒没想到,这送赏赐有这么快。
黎池自然又是一番忙碌,赶紧换上官服,徐素也换上敕命服,摆设香案……
黎池领着一家人,接了赏赐圣旨。“臣黎池,携家人叩谢陛下恩赏!”
送走传旨太监,黎池又带着管家黄精和一些小厮,将皇帝的赏赐收进库房。
然后才回到后院东厢,抱着女儿安安,“安安,皇帝陛下金口玉言,这个皇庄以后就是你的嫁妆了,如今只是暂时借给爹种粮食罢了,可高兴?”
徐素睨了丈夫一眼,原想横眉怒目的,到底没憋住,嘴角带出笑意来,嗔怪道:“和周!你在浑说什么呢!我们安安才六岁,当着她说甚么嫁妆不嫁妆的。”
黎池神情中竟带出些任性来,一点都不似他平时的沉稳,显得有些小孩子气。“安安刚一出生,我就计算着,要开始给她攒嫁妆了!如今我这爹表现得好,陛下给她赐下一个皇庄做嫁妆,还不许我拿来,在女儿面前邀功?
况且,就是因为安安才六岁,听不懂话,我才拿出来说呢!等她能听懂了,我就不说了呢!”
在讲理争论方面,徐素总是说不过她丈夫的。就连大半朝臣,都说不过他呢。
“是是,和周你说得对。”徐素知晓自己说不过,就由着他难得地幼稚任性一回了。
徐素朝平平招招手,等儿子吨吨地跑过来了,就将他抱到自己膝头。“平平,不要生你爹的气,你爹他给妹妹挣了一个皇庄,也给你留了一个自家的田庄呢,他也是疼你的。”
黎炘如今一个六岁的孩子,不太听得懂话,不过听到有关妹妹的话时,似乎就格外聪明些,竟也听得懂了。
只还是一知半懂,“我的田庄?给妹妹,都给妹妹!”
黎池赞赏地点点头,“素素,你听听!我们平平真是疼安安!难怪当初抓周,他的第一选择就是抓安安,书本反而是他退而求其次选的。”
“和周……”徐素想了想,终究还是只用了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平平虽是哥哥,但也就大了一时半刻,他同样也是一个小孩子呢,你也要多喜欢他一些啊,不然他会不高兴的。”
自己妻子的心思,除了少数几次猜不透之外,其他时候黎池那是一猜一个准的。她是怕把女儿养得娇纵了,又怕儿子心中生怨。
“安安作为女儿,在家里能待多久呢,自要好好地疼她宠她,到她十二三岁了,她也能听懂话了,再狠下心来,教她各项为妇的本领也不迟。
至于平平,他以后是要顶门立户的,里外的担子都要挑在肩上,责任重大。如此,就要从小培养他吃苦耐劳的品性,不然以后如何能肩挑重担?且如今这个世道,对男子比对女子,总要宽厚许多,他也不会有多累。”
见丈夫心中有数,徐素也不再多说。
既然丈夫多疼女儿一些,那她就不能再偏疼女儿了,她要两个一样地疼,不然儿子就太可怜了。
……
接了赏赐圣旨,黎池又脱掉官服,换回常服之后,才叫了轿子出门往内务府总管的府上去。
黎池先前在皇帝那里时,已经承诺过,等他回府之后,就挑拣几筐红薯和‘红薯吃法合集‘,还有从洋商那里淘来的钟表、鼻烟壶等稀奇玩意儿,以及他作的那幅油画,使人一起送进宫里去。
说是那么说,当然不可能是派自家小厮,将这些东西送进宫里去的,那不合适,也送不进去。
诸如此类都是走内务府的道,让内务府派人去搬运,然后存进内务府库,皇帝要看要用的时候,吩咐了取来就是。
黎池到内务府总管的府上,打了个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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