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寅七疑惑,“什么?”
“快下雪了,我们还是进屋去吧。”师父扶着拐杖缓缓站起身,对着她说。
柳寅七有点懵,没弄懂师父话中的意思,但也倚着椅背勉强站起了身,她感觉晒了会太阳,手脚也变得更有了些力气,大概能自己走几步了,这种逐渐的好转让她感到有希望。
这时,道观的院门被叩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比较早,果然和人拼字比较有动力。抱着抱枕笑嘻嘻的啊由如是说到。
第77章 地阳雷
听敲门声来得着急, 柳寅七本来是打算自己扶着椅子挪过去开门, 然后便见阿壳快速跑了过来。
“寅七姐, 你歇着, 我去开门。”阿壳个子小小的,身量都还没长开, 迈着小短腿跑得还挺快,一阵旋风似的就穿过整个院子跑到门边去了。
阿壳也是自小住在道观里的。他妈妈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没了, 而他爸又是个酒鬼赌徒, 把他视为扫把星, 在他出生没多久后就试图把扔水里淹死,还是街坊发现了, 觉得造孽, 把他救了下来。可他爸明摆了不想养他,又是个横行无赖没人敢教训的,这种情况附近的福利院也不肯收, 街坊邻居合计了半天,干脆把他送到了道观。
那时柳寅七便也就是八九岁, 刚刚来道观不久, 还未完全适应。而阿壳来后, 她便花了很多心神照顾他,差不多是看着他长大的,一直当做亲弟弟般照看。
出乎意料的,开门口,冲进门的竟然是黄晓璐。
黄晓璐看上去像是一路跑上山的, 进门后气息都还没喘匀,大冷天的脑门上都出了一层细汗,冲进院子,看到柳寅七在这,有惊讶了一下。但却也顾不上向她打招呼,便就直接冲到了师父面前喊,“出事了老老爷!”
道观里的人喊师父为师父,镇里人却都是喊他为老老爷的,这个称呼外人看来有点古怪,但都叫习惯了,方言里老爷爷是用来称呼年纪大而德高望重的人,而整个镇子里最有资格被称为老老爷的人便就是他了。
“出什么事了?”师父柱着拐杖,面上的神情模糊不定。
“河里飘过来好几个死人!吓死人了哩!”黄晓璐焦躁地背对着柳寅七踱步,语气间尽是明显的害怕惊讶。
这下柳寅七也惊悚起来,“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已经有人报警了,但是那些人死得特别奇怪,我姥姥叫我来这请几个师父去看看,做个法驱驱邪。”
“特别奇怪?”柳寅七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嗯嗯,那些死人的眼睫毛特别长,像是虫子一样爬出来,好恐怖的。”
“……”眼睫毛?是又和那蛊虫有关么,柳寅七呆住了。
阿壳也知道情况不对,马上跑去屋里喊师叔师兄们。
孙道士与阿满等人很快便跑了过来,孙道士是已经听过蛊虫这事的,闻言也顿时联想了起来,和柳寅七面面相觑。
师父在原地站着,愣愣地不动,半响才叹息了一声,叮嘱道,“你们下山去,多加小心,不要管多余的事。”
“我也去。”柳寅七连忙说,这件事与那投蛊人必定脱不开关系。
当然,她被拒绝了,毕竟以她现在的状态,与其说是助力还不如说是累赘。
看着师叔师兄们带上做法的工具跟着黄晓璐跑下山去,柳寅七急得团团转,她以前还觉得师叔师兄们厉害,比起外面那些坑蒙拐骗的所谓道士来多少是有份真材实料的,然而等到她在叶习沐店里呆了一段时间后,她一眼便就能看出他们所带的那些幡旗符纸有多么粗制滥造,顶多只是带有一点灵力,驱一些小鬼或许还有效,可连叶习沐在遇上那个自爆的傀儡男人后都相当棘手,若是他们碰上那背后的投蛊之人,也染上那蛊虫怎么办?
道观平时常受镇上人香火供奉,做法驱邪本是职责所在。但是师叔师兄们,也是她的家人,她不愿意他们出现意外。
“寅七,你回屋去。”师父对她说,语气严肃,简直可以说是威严。
然而柳寅七心中焦躁不安,也并不肯遵循,而是一边掏出手机给叶习沐打电话,一边反而叫师父进屋歇息,“师父您不要担心,我去看看就回来。”
电话很快就通了,还没等她开口,便听叶习沐说。
“我马上到道观。”
话语才落,便见叶习沐已经踏入院门。可进门的叶习沐却是一身狼狈,衣服上沾着污渍,手脚也有擦伤的地方。
柳寅七大吃一惊,连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刚在山上发现了一些东西,正准备下山去看。”叶习沐解释。
她之前在发现罗盘指针指向那三棵树后,自然是不可置信。她反复探测了几遍,却真的从那三棵树中最中间的一棵感受到了类似那个男人的气息。
那棵树是三棵中最矮小的一棵,几乎被旁边的两棵树严严实实地遮掩住了,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它的树身上几乎没有雷劈的焦痕,仿佛是另外两棵树在保护它,为它挡住了雷电一般。
而那两棵树身上且散发着浓郁的灵气,浓郁得几乎不正常,将中间那丝不正常的气息都掩盖了去,使得叶习沐最开始只觉得这几棵树充满灵气,却没发现自己许愿祈祷的灵树,或许正是导致自己忧虑的罪魁祸首,这不得不说几乎有些讽刺。
刚刚意识到这一点的叶习沐绕着三棵树转了几圈,一开始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她虽然得知了这中间的那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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