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显成为新君,改年号长庆,民间称为长庆帝。在礼王的提点下,将未封王的兄弟也分赐了王衔,为各位兄弟赐了离京师较远的封地,收回其在京师的实权,并下旨,除了年节里的请安外,无诏不得入京。一时间,这皇城显得孤寂不少。
章晟与章显是同是凉妃所出,章晟被封为成王。成王离京当日,长庆帝去送行,兄弟之间有了君臣之隔,生分了许多。
“成王若是想母后了,便上个折子,朕必允来京。”
成王的脸上看不清情绪,只是淡淡地:“谢皇帝隆恩,只是从没想到有这一日,本王见母妃还需要上折子,若是皇帝有事吩咐,无论本王是以臣子身份还是兄长身份,必然会尽绵薄之力,朝野不定,还望皇帝多多保重。”
往日兄友弟恭的场景浮在长庆帝眼前,纵使是善用权谋的成王也保留着对兄弟的情谊,长庆帝的眼前渐渐模糊,成王的马车也越行越远。
镇国将军府,是一派的春意盎然。
镇国将军陆久安已年过六十,即将到古稀之年,多年的沙场征战带来的伤痛在他这个年纪显得愈发深刻起来。
“昨天宫里有人来过,说新皇登基,后宫单薄,让各朝臣推荐自家适龄女眷进宫参选秀女。”陆久安没有说下去,但意图已经很明显。
陆久安有两子,陆正北与陆正南。十六年前陆正北战死在金淼江,留下遗孀唐子清和遗腹女陆商,唐子清是前吏部尚书唐讳深的小女。陆正南现任镇国军副帅,一妻一妾,妻子沈浅浅是京兆尹沈波的胞妹,育有一子陆汉,一女陆依,侍妾是东如侯江海的庶出之女江莲,育有一子陆元。
陆商已十六,陆依刚十四,年纪上两人均为适龄女子,但陆久安的意思应是在两人中挑选一人送入宫中。
“商儿年纪比依儿稍长,应早做打算才是。”陆正南朝唐子清看了一眼,兄长早逝,嫂子过了这么多年的孤寂日子,若陆商被选中,得后位或是妃位,也能让逐北侯的名字再次被提起,嫂子后半辈子也能有强大的依靠。
“我本以为父亲喊我过来是什么事情,没想到竟是这个。”唐子清朝陆久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本为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父亲真要商儿进宫选秀女,子清应遵命而为,商儿亦然。但我逐北侯府自前年起,便是商儿做主,这事还得她自个儿说了算。今日晚些时候,待商儿回来,我会让她亲自来说说她意愿。”
“哦?既然如此,那依儿这边呢?”
沈浅浅抢在陆正南前面说道:“依儿的事情,父亲作主便罢,儿媳和正南不会有任何异议。”
“那就等商儿找过我再定。出去罢。”
唐子清和陆正南夫妇正准备离开书房,陆久安加了一句:“子清你先留一会儿。”
唐子清怔了怔,转过身来,重新坐到陆久安对面。陆正南替父亲关上了书房门。
沈浅浅拉着陆正南说道:“要是依儿能成为皇帝的宠妃,这镇国将军的位置肯定是你的,不会再生出其他变数。”
陆正南的眉头一皱:“旨意里镇国将军就是世袭罔替的,父亲现在只有我一个儿子,商儿又是姑娘家,哪有姑娘家世袭的道理。你在担心什么吗,会有什么变数。”
“父亲偏爱商儿你又不是不知,这前朝还有女帝,这女将军怎么就不可能了。”沈浅浅嘴里念叨着。陆正南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甩开沈浅浅拉着他的手,“有些话不当讲就不要讲。再说了,要是商儿进了宫,那我的位置不就更稳了,妇人之见。”
“父亲单独留下我,想说些什么。”没有陆正南他们在场,唐子清显得没有那么拘谨,整个人也不再继续僵着,舒展开来。
陆久安执起桌上摆着的毛笔,点了点砚台。唐子清会意,倒了水碗里的一点水进了砚台,紧了紧衣袖,拾起墨块,给陆久安磨起墨来。
“正北还没走前,你们经常一起给我磨墨。正北走后,你也就不怎么来了。”
“正南和几个孩子,也都很孝顺。”唐子清的心里和明镜似的。陆正北走后,她和陆商没有搬回镇国将军府,依旧住在将军府后头的那座逐北侯府。陆正北战绩彪柄,军功赫赫,先皇隆恩,在将军府后赐了座邸,两进两出的小院子,比不上镇国将军府,但已经是足够高的恩恤了。
陆久安笑了笑,“是挺孝顺的”,执在手里的毛笔饮饱了墨,摊在桌案上的宣纸很快有了一个浓重的“商”字。“商儿今年十六了,记得前年叶丞相来府里替儿子叶恪守向商儿提过亲。”
“是的,不过商儿不喜欢。”唐子清拿起另一支毛笔,蘸了墨水,在“商”字边上轻轻描了个圈,“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困不住她的。”
“所以,在你出面拒绝叶丞相的提亲之后,你就把逐北侯府全权交给商儿作主,你这么由着她,不怕出什么乱子。”陆久安的神情变得有些疑惑起来。陆商这个孙女,因为是陆正北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血脉,陆久安从小也很是宠她,而陆商本身也越来越优秀,这让陆久安对她的宠爱越来越多,似乎想把没有给到过陆正北的东西都给这个孙女。
“商儿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她能搞出什么乱子。”
“林会雄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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