翦项离还没挂断。炎红便立马问:“到底她是什么毛病啊?”
“估计是因为今天被影响,内丹开始波动起来。”翦项离冷静地解释,“最近慕宇身边的东西是不是少了?”
“似乎是的。”
“一般来说,凡是能凝聚成内丹的生灵,都有一定的修行。而内丹能影响四周的,便是最为德高望重的妖孽。”翦项离说。“这种德高望重的妖孽也好,什么东西都好,我作为一个年轻的驱魔人是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去违逆的。”
“那你是想说对慕宇无能为力吗?”炎红一惊。
“在刚才之前我是这么想的。”驱魔人说道。“但是即便是被内丹所影响开始出现变化的慕宇,却第一时间将你推倒,其中一定有着什么至关重要的联系。”
“她难道不是单纯地想要吸我精气吗?”炎红反问,随后顿了顿,突然又说。“等下,你怎么知道慕宇把我推倒的。”
翦项离正要回答,忽然那边有人说了句她出来了,声音像是女孩子。
他便只能匆匆解释:“我今晚追一只偷了婴儿的猢狲,刚好路过这边。但是炎红,你要记住,刚才慕宇不是单纯想要吸你精气,而是想要杀死你。”
炎红一愣。“什么?”
“本事极高的妖孽有一百种把人杀掉的方法,既然能修炼出这颗内丹,那只蛇妖应该是鲜少会再害怕这俗世的东西。”翦项离顿了顿,继续说:“但从刚刚慕宇的做法来看,不像是对待其他有威胁的人一样干净利落杀死你,估计其中有着让妖孽顾忌的东西。我认为这种东西对于找到降服这蛇妖有着极大的关联。”
“顾忌的东西……是血吗?”
“不好说,如果你能保证自己不被杀的话,我很乐意冒险一番。”
炎红立马回答:“我不能保证。”
翦项离那头开始有些乱,似乎要做什么。随后又听见那像是女孩子的声音催了一句快点她要跑了。
于是驱魔人便也不说再见,只是嘱咐了一句你不要离开房间。随后便挂了电话。
炎红放下手机,掌心里潮湿且温热,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发现外头很久都没有了动静。但驱魔人嘱咐在先,她也不敢随意外出,便只能缩在床上盯着房门发呆。
夜里寂静,仿佛连街上的霓虹都变得遥远起来,炎红似是沉入深海,徒见街灯从窗外透入半点微光。
她在这片寂静里精神紧张地坐了很久。之前如果翦项离没说那个慕宇是想要杀死自己的话,或许炎红还不至于这么紧张,顶多就是等动静过去便出去瞧瞧情况了。
但任何人涉及到自己生死,也会紧张不已。即便在平日里口口声声说淡看生死,但真正在性命攸关的情况下能贯彻这份话语的却寥寥无几。
炎红也不过是个俗人,未成年,也没见过大人们之间的尔虞我诈,平凡地活着时并不会对人生有多大的想法,但在生死之间却发现即便是再平凡的人生也曾经过得舒服坦荡,没有任何抱怨。
她想起最开始那条蜈蚣,然后是小镇,最后又到了刚才的慕宇。
炎红学不会习惯,也觉得永远不会习惯。她还是觉得贪生怕死且谨慎的懦弱并不会有什么不好,况且,她已经比自己想象中要冷静许多了。
她想着想着,便觉得疲惫,疲惫了便眼皮沉重,最后两眼一黑不省人事。等到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到黎明,天光恰好,晨风微凉。
炎红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房门还是关得好好的,她走过去时犹豫了两秒,最后听着外面没有半点动静,便鼓起用力拧开了门锁,推开门往外走去。
一路走到客厅,发现慕宇脸朝下地睡在沙发上,而餐桌那边的狼藉明显收拾干净了。炎红见那头不见凌乱鱼汤,便意识到那人估计昨晚也清醒过来,自己打扫了一遍。
她站在原地看着慕宇看了很久,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前询问,那人似乎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要不要偷偷留张纸条然后跑去学校呢?
炎红思索着,突然瞥见茶几上放着一片拆开的止血纱布。她顿时想起自己昨晚直接用玻璃杯敲了慕宇脑袋,不知道……不,看现在情况应该是已经敲出伤口了。
本着做人要有担当的原则,炎红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蹲下身看了看慕宇埋在抱枕里的脸,发现那人凌乱的黑发遮掩下,额角果然有一片新贴上的止血纱布,看样子似乎伤得还不浅。
慕宇昨晚说过今天要进剧组。但是看现在的样子估计有点麻烦。
炎红在心里哎呀呀了几声,不知如何是好,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大罪人,如果慕宇破相而没法拍戏,那么电视剧就不能按计划播出,不能按计划播出,便又影响了网上舆论。
她甚至有种错觉,自己是不是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炎红伸手刚要拨开慕宇垂下的长发看看那伤口,却想不到在同一时间那人安静地睁开了眼睛,波光里流转着昏暗的晨曦,看得她微微一愣。
片刻过后,炎红才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你怎么醒了?”
慕宇的声音带着疏远的沉闷。“天亮了。”
是个正确且完美的回答。完美到让炎红陷入新的一轮尴尬里。
“那……”她犹豫了一下,本来想问昨晚你记得发生什么了吗,但是话到嘴边却还是成了:“今天需要请假吗?”
“什么?”慕宇显然没能明白炎红的意思,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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