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书。
半小时过去了,高天还没有回来。
许景逸心中升腾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他赤着脚来到窗边,楼下的车少了一辆。
军中是出了什么事,让高天大半夜地跑出去忙?
许景逸打开屋里的大灯,这才看到高天在衣橱上给他留了便签。
“一点杂事,我去办公室处理一下。很快就会回来,如果醒了就给厨房打电话。有人在那里等着,可以随时给你准备早餐。你的老公留。”
末了还画了个丑丑的笑脸。
许景逸看着那个笑脸,又想起高天总是冷冰冰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个少女心的便签到底是谁给他出的主意?
许景逸给厨房打了个电话,却没人接。
军人的职业习惯让他本能地警惕起来,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枪,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房间的门。
走廊里的灯还亮着,一切看似都很平静安宁。
许景逸把呼吸放轻,警惕地听着所有声音。
今夜风雨交加,掩盖了很多可以察觉的东西。
许景逸来到婴儿房门口,隔着门听到了小婴儿清脆的笑声,像是有人在逗他玩。
他们雇佣了一个专业的育婴师二十四小时陪护,难道是育婴师在逗小高唯笑?
一股说不清的古怪在许景逸脑中盘旋,他把枪抵在门把手旁边,猛地推开门。
一声惊雷轰然炸响,婴儿房里一片漆黑。
育婴师被打昏在地,生死不知。
小高唯果然醒着,抱着一个陌生的小马玩具咯咯直笑。
旁边却并没有人。
许景逸一头冷汗,举着枪把房间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挨个翻了个遍。
没有人,谁都没有在这里。
可那是谁打晕了育婴师?
高唯的新玩具又是谁送过来的?
确定房间安全,许景逸锁好门窗,去查看儿子的情况。
小高唯抱着新得来的粉色小马,乐颠颠地举起来要许景逸陪他一起玩。
许景逸惊魂方定,疲惫地坐在了旁边。
这时候,他闻到了一股a信息素的味道。
那是一股类似于松木和大海的味道,温柔广袤,淡淡的漂浮在空气中,像个熟悉又陌生的拥抱。
许景逸心脏骤然一阵剧痛,他踉跄着站起来,猛地推开了窗户。
狂风大雨扑面而来,信息素的味道夹杂在风雨中,让他痛得泪流满面,哭着对夜空大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冰冷的风雨雷电吓到了小高唯,他惶恐地抱着粉色小马哭起来。
大雨不肯回答许景逸的问题,只是冰冷地冲刷着他心里那块空洞的缺口。
许景逸跌坐在窗边,哭得像个失去了此生挚爱的傻子。
冰冷的雨水湿透了他的头发和衣服,丝丝缕缕地渗透进身体里。
时光开始一遍遍轮回。
那年的高天没有在军校吻他,那年的他在远方号上被卫涛抱在了怀中。
军舰里的金属抢比雨水还要冰冷,那个在军舰上拥抱他占有他,用jīng_yè灌满他整个生殖腔的温柔男人,死在了一场盛大的烟火中。
错的,一切都是错的。
他的魂魄早就跟着自己的丈夫死在了那天的战场上。
是高天不肯放过他,是高天一遍一遍打碎了他,再把他拼凑成一个假装还活着的样子。
许景逸哭着拼命用手指抠挖着自己的后穴,鲜血和高天残存在里面的jīng_yè一起流出来。
可是他的身体早已被高天占据,卫涛留下的标记已经被高天彻底覆盖。
那些jīng_yè和信息素浇灌了他太久,他甚至连卫涛的气息都快忘记了。
可他怎么能忘记!他怎么可以假装幸福地接受高天给予他的虚假记忆!
风雨带走了空气中残存的信息素,刚刚开始复苏的真实记忆又开始变得越来越遥远。
许景逸趴在窗口看着远方漆黑的夜晚,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不……不要离开……不要让我再忘了你……不要!”
楼下一辆汽车疯狂咆哮着冲进院子里,许景逸在耀眼的灯光中一阵恍惚。
他看到卫涛站在雨中,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许景逸流着泪,微笑着闭上眼睛,像一只蝴蝶那样从窗口轻轻跃下,飞向他不愿醒来的那个梦境。
可梦是假的,他跌入了高天怀里。
高天半跪在地上,双臂颤抖着紧紧搂住怀里的人,愤怒地大吼:“许景逸!”
许景逸睁开眼,在瓢泼大雨中凝视着高天的眼睛。
那双冰冷锐利的深邃眼眸中盛满了恐惧和愤怒,a血腥味的信息素在大雨中浓烈得几乎有了杀意。
许景逸苍白的手指轻轻抬起来,手中握着那把装满子弹的枪。
他把枪口对准了高天的眉心。
高天的眼神更加痛苦:“你想杀了我?”
许景逸点点头,惨白的唇却忽然勾起一丝凄楚的笑意:“可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呢?你还会回来,你总是一遍一遍回来!你总是有更多的手段能让我生不如死!高天,我恨死你了。”
雨水沿着高天英俊深邃的脸流淌,看不出他眼中是否有泪。
高天低头,冰冷的枪口就贴在了他额头上。他面无表情地说:“那就开枪吧。”
许景逸有些茫然地眨眼。
高天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章节彩蛋:变态高教官的lún_jiān课】
许景逸的大脑已经想要求饶。
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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