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封不敢抱起他,“小礼,叔把你背起来,会有一瞬间比较疼,你忍一下。”
说疼那就真的疼,郁礼被背起来的瞬间眼泪都飙出来了,他忍着抽气,蒋长封走得又稳又快,上车后把他平展放下趴在后椅上,还专门带了几个柔软的抱枕过来,郁礼趴好,开车去医院的时间蒋长封就喂他吃东西。
郁礼本来还疼着呢,看到蒋长封连他没喝完的粥都带上车,嘴角绷不住笑出来,又哭又笑的可爱模样,蒋长封看在眼里简直爱得要命。
当然了,这份爱暂时是不能说出口的。
赶到医院后蒋长封联系的人已经推床放在大门外,郁礼这会儿疼归疼,看到这架势也害羞,他觉得蒋长封做事有点夸张了,他就摔了个腰,这人却大张旗鼓的让医生把床推到外面等他。
他觉得没脸见人,被推进去时脸埋在枕头上不敢抬头看其他人的目光,医生对蒋长封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这小朋友够纯的啊。
蒋长封用口型警告他别乱说,对方给了他一个心神领会的眼神。
医生给郁礼做过一番检查后告诉他短时间内不能乱动,暂时留院观察两天看看情况,“你现在的情况回去了最好有人在旁边照顾你,以免发生意外,加重伤势。”
医生这话虽然是对郁礼说的,机会却是给蒋长封制造的。
两人离开病房,医生交待了蒋长封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随后笑说:“你加油,机会就摆在眼前了啊。”
25 “同居”
蒋长封放轻手脚回到病房,床上受伤的小朋友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前不久还红着眼睛咬牙忍痛,现在到睡下去了,安安稳稳地躺着,脑袋露在被子外,床就隆起一小块的弧度。
他坐在床头凑近一看,果然,郁礼嘴角还有他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子,淡淡的圈儿,他伸出手指碰了一下,正睡觉的人长长的睫毛一颤,他醒了。
郁礼打了个呵欠,眼睛湿润地睁着,“我怎么睡着了?”明明时间也没过去多久啊。他盯着蒋长封的手指,低声问:“叔,你要干嘛。”
蒋长封作势往前一挥,“刚才有只苍蝇飞过。”他话语一转,眼睛垂下注视着郁礼,“小礼,医生刚才特意叮嘱说你出院后必须有个人照顾。”
郁礼下意识顺着他的话点头,蒋长封毛遂自荐,“你看叔怎么样?”
郁礼才要点头,立刻怔顿,看着蒋长封,“你?”
蒋长封眼含淡笑,认真开口:“让叔照顾小礼,你在这里朋友不多,郁家那边我想你更不愿意麻烦他们。既然现在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是你叔叔,所以照顾小礼的人,理应是我,不好吗?”
蒋长封的话说得理所当然,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郁礼却不那么想,蒋长封对他都已经那么好了,而且他们还发生昨晚那样的事……
他现在不但想要静静,更想着假如再给对方添麻烦,他于心有愧。
蒋长封仔细观察着郁礼的神色,面上涌起几分失落,“还是小礼觉得叔不够资格照顾你?或者,在怪我昨晚没能立刻护着你?这都是我的错。”
郁礼心软,蒋长封的一番自嘲贬低,果然死死拿捏住他的软肋让他耳根软下。
整颗心被蒋长封这番话弄得又堵又热乎乎的,不由自主地对方跟着难过起来,“叔,你别这么说自己。”
他瞥下眼睛盯着搭在被子上手,手指头不停地搅来搅去,犹豫说:“我可以花钱请个看护……”
蒋长封突然正色,“小礼,抬眼看着我。”
郁礼抬起眼睛,又听蒋长封说:“你心里真的那么想吗,宁愿花钱请个不认识的看护,也不愿意让叔照顾你?如果你说是,那我尊重你的选择,不再多说一句勉强你,让你为难。”
“可是小礼,叔真的想照顾你。”
接连的话击溃郁礼内心所有的自卑和防备,他拉起被子盖住半张脸,露出一双盈满热意的眼睛看着蒋长封,目光闪烁,小声说:“我、我愿意的,只是我怕给你添麻烦……”
声音越说越低,苦恼的他突然笑了一声,既害怕接受别人的好意,又留有眷恋和不舍。
蒋长封也笑起来,说他有点傻。
事情谈妥后蒋长封让郁礼先睡一觉,这两天他还要留在医院做些观察,等情况稳定下来就能接回家养着。
腰摔伤的事暂时转移了郁礼身体秘密被发现的不安,短短的几个小时睡得今夕不知是何夕,他被尿意憋醒后思绪怔措迷茫,无力躺在床上,腰一时不能直起来。
天花板白得晃眼,眼珠一转,病房里空荡荡的。窗户旁边停了两只鸟扑棱翅膀啼叫,清脆悦耳的声音将他涣散的意识一点点唤醒。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欲喷薄而出的尿意,正准备叫人,门被打开,蒋长封提着食盒进门。
见他伸手往按铃器够,蒋长封上前把午餐放下,问他:“怎么了。”
郁礼脸上挂不住,讪讪的,“我想去厕所。”
他的腰不好动,蒋长封想着要不要导尿管,郁礼似乎有所察觉,一把抓紧他的手臂,表情可以称得上是羞愤,“不,不要其他的,扶我去厕所就好,我能走的,只是起不来。”
蒋长封对郁礼的话半信半疑,他再次保证,“我真的能走。”
“小礼,叔不会笑话你,用导尿管比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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