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里面传出低哑的声音,然后像是有人挣扎着在地上挪动的声音传出。
“黑子哲也。”黑子有些无措,他并没有好好考虑遇到发情期的赤司应如何面对,也没有想过万一对方就是不开门该怎么办。
正当他纠结之时,门却倏地打开了。
黑子犹豫着推开门,看见赤司靠着隔间的挡板坐在地上。除了身上的衣服有些人为的褶皱,其他还算正常。然后他看见了滚落在一边的药瓶,捡起来看了看,强力抑制剂,空的。
“你吃了不只两颗吧。”
“半瓶。”坐在地上的人倒是诚实,“但是没有效果。”
黑子看着赤司紧紧握在一起的两只手,意识到他正在努力抗拒着情欲,蹲下身,眼睛和赤司的视线平齐,赤红色的眼睛像是蒙上了薄雾,拥有它们的人在努力维持清明。
“有熟识的人是o。我想我可以帮你。”黑子不知道以赤司的个性会不会相信他并且把这种事交给他处理。不过刚才他会判断赤司大概是o发情也是凭借从邻居姐姐那里看到的情形。没有想到赤司征十郎真的是o,造化弄人。
“……”赤司快被yù_wàng蒸化了,眼前淡蓝色头发的少年让他有种接近就能降温的错觉。
赤司看着黑子从拎过来的塑料袋中拿出一盒并没有见过的药,拆开后里面是密封的条状物。
“我不知道情况,所以买了两种抑制剂,看样子口服药已经对赤司君没有效果了,试试栓剂吧。”黑子表情显出他正在苦恼,盯着赤司看了看,又把目光收回到药品上,“邻居的姐姐一直在用这一种,见效挺快的。”
赤司精神恍惚地听着黑子详细地讲解使用说明,每次黑子停下来问他懂了没有,他都能应一声表示听到,可最后黑子将没撕开的栓剂递过去时,他却半天没有反应。
好吧,听到了不代表听懂了,眼神都开始涣散了。
“……你出去。”等赤司伸手去接时,栓剂却被黑子捏住。赤司下意识皱了皱眉,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烦躁,两腿难耐地摩擦着,跪坐在地上上身前倾去抓黑子手里的东西。
“还是让我来吧,赤司君。”
被黑子微凉的手掌握住手腕,赤司打了个激灵。他非常不想输给o的本能,所以从刚才,不,应该说是从第一次发情开始就一直和它斗争着。他并不鄙视选择与交合来摆脱痛苦的o,他知道独自承受这有多困难,凝聚在基因里的欲(防和谐)望在瞬间爆发,每一寸皮肤都叫嚣着被人安抚,还有那里,一切yin乱的根源,先是热,再是痒,从下体痒到心里,自己无法抓挠,只能任其痒到发疼,让人恨不得从内部把自己撕开解痒才好。如果不必要防着被别人知道,赤司也不愿意把这种事依托给副作用明显,而且某天一定会失效的药物。所以如果是在家里,赤司往往是啃咬着自己的手腕上的皮肉,从床上滚到地板,再艰难地爬回床上。
他怎么能和普通o一样!
“……”可是此刻,嗓子就像是坏掉了一般,干涩地发不出声音,赤司只能让眼睛聚焦到黑子身上,无声地抗争着。
不可以向一个快没有理智的人妥协。这样想,黑子一手扶住赤司的肩膀,另一只手向他的裤子探去。篮球队的运动短裤是橡皮筋束腰,脱下很容易,如果赤司征十郎不一直维持跪坐的姿势妨碍他的动作的话。
“出去,我知道怎么做。”花费了好大功夫赤司突破喉咙的限制把这句话说出口,语末收得干脆利落,即使都快无法辨别是他的声音,也能从语调辨认这话是从赤司征十郎嘴里说出的。
还是得服从。
黑子低下头,把栓剂按在赤司手心:“别锁门,意气用事不会是赤司君的风格呢。”黑子把地上的塑料袋,不用的药品以及赤司的背包一起拿出去,给赤司留了稍微宽敞的空间。
黑子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和赤司分明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队友关系——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赤司的队友。帝光篮球部,让他一直不放弃篮球的,是青峰大辉。而其他人,完全谈不上队友感情,更别提一直和大家有莫名距离感的赤司。硬要说上些什么特别,那就是他的那句:“我第一次见,像你这么努力打球,篮球还打得这么烂的人。”
黑子听过不少讽刺的话,直截了当的,含沙射影的,但只有这一句完全没有攻击性,一语戳中了他的弱点,又点拨了他的特长。明明,在一军任副队长的赤司,眼里应该是看不到他的。
赤司是唯一一个看到他长处的人,而他,意外分享了赤司这样的秘密。
一点也不值得自豪啊。
“……啊啊!”隔间内被人击打挡板的响声和崩溃般的嘶吼打断了黑子的神游。黑子略一迟疑,推开门。
赤司背对着他跪在地上,上半身伏在马桶盖上,脸深深地埋入臂弯,外裤已经半褪,挂在大腿上,灰色的平角内裤还较完好的包裹着他的臀部,但布料却嵌进了股缝,上面从股缝向外一大片颜色变深的濡湿格外清楚。赤司手里拿着已经打开的栓剂,外面那层膜已经被他捏破了,已经快不成形,看样子这支是没办法用了。
看样子是没办法克服心理障碍啊。黑子想。
“对不起,就算我理解赤司君,也不会赞同赤司君现在独自逞强的做法。”黑子语调一如既往得淡然,像湖水,任何风浪到他这里都静止了。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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