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密的绿荫道上,蔓草繁花随风摇曳,带着□□微湿的芬芳。日影下,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影子交迭着影子,窸窣的脚步声连起,任沉默弥漫了氛围。
待行色匆匆一阵,前方不远处的耸立山壁终于横现眼前,正是夜殿的据点——半壁山河。
日罗山早已被当时的激战摧毁殆尽,完全无法居住,而今日盲族的安身之所,还是回到最初的根据地。千叶传奇偶然想起,他待在夜殿与日罗山的日子,似乎正各据一半。
见到熟悉的故景,眼界好似开朗起来,清透灵心,千叶传奇不禁慢下脚步,出声相问:「已经来到此地,你依然没什么要说?」
「回来本是应该。说什么?」身后,那传来的声线依然不冷不热。
千叶闻言,回身看了长空一眼,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回来,这人对自己动怒;而好不容易回来了,这人却又看似无所喜悦。到底为什么?
这般疑问总是无解。千叶微敛了眸子,侧过身,转而命道:「稍待你先集合剩下的族民吧!」
「嗯。」长空应言,俊朗的背影随即自旁穿过,没入了蓊蓊树林。
忽来一阵微风拂起了缨带衣袂,千叶看着那红褐色的宽大披风在叶稍间渐渐隐了去,不禁指节一动,将手握了紧,彷佛又回到了昔日,他曾在千层翠林后深切的凝望这人,也不知在望着什么?
这样一瞬怦然的悸动,是不是他曾好奇的「从前」?
◇◇◆◇◇
「原来这是军督现在的意思。」
封将台,弒道侯向着承平的棋局独自沉吟,一手却按住掌侧,导内息游走肺经疗养。他与千叶传奇这一掌意在试探,但无人会将底牌现出,收获有多少,两人各自明白。只对方出手亦不甚客气,让他恐怕得花上些时日调养了。
但让他更在意者,是眼前的局面。此棋面走向系乃和局,集境采取敛息声势,守株待兔之态。
弒道侯额边竟有细汗冒出。
如此局面,军督竟未找寻自己一同商讨,可想而知,若方才对剑子仙迹轻举妄动,正逆了军督之意,中间缓冲,竟是千叶传奇帮他一个忙。弒道侯心思辗转,一边唤上来人快把封将台破损的地面修补好,边执起一子。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局面,不该只有两人下棋。
「千叶传奇,你是帮吾,还是想害吾?」若即若离,是八面玲珑的灵活手腕,处处留一手,便是为自己留下退路,弒道侯正饶有兴味地揣测对方意图,当下最速的情报又传来,遂随手招上一观,先是微露讶异之色,而后唇畔不禁流转笑意,向着传递情报的传兵再次确认:「千叶传奇不见踪影?」
「是……」面对那幽凉目光,传兵不敢直视,只是低首道:「方才回头巡视,人已不见。」
「这就趣味了。」弒道侯搓着下巴,略微思考,慢慢地于棋盘角下子,抚掌笑道:「想利用半天差的时间,他倒是聪明,就不知……是不是沉不住气了。」
「院主的意思是?」
「无妨,他送吾一个人情,吾好心做到底,多等他半天。你继续查探吧!」
「是!」
◇◇◆◇◇
甫踏上漫地皲裂的山路,千叶传奇便感有异,孰料一路走来,半壁山河的外观更是形貌巨变,奔至夜殿前,更是骇然震惊,不禁煞住脚步。
怎会如此?只见守殿的玄牙门关早已崩碎殆尽。耳边,是震耳欲聋的砾岩塌响;眼前,是层层喷碎于空的飞尘、寸寸正往下塌沉的石基,耳目皆是最直接的震撼。
「这是……地气流失。」
眼见异变,千叶弯身拾起一把尘土,一眼便看出地气的崩散状况——那指间隐透的哆嗦,竟是暗喻处境的棘手。想不到苦集合一,竟为日盲族带来这么大的危机。便在沉思之际,空中忽传响辣的银索鞭响,千叶猛然警觉,侧身一仰,矫捷地闪过攻击,不待瞬秒,对方又是连番疾攻!
「很好!吾探完消息,回来就看到你,千叶传奇,纳命来!」纵然久时未见,来者盛怒之下,非是寒暄、非是感慨,而是一招招冰冷的针锋相对!千叶见状,天藐实时应声出鞘,剎时紫虹瀑闪,剑锋啸吟,一剑绞住丝网般的攻势,喝道:「住手!」
银绝却无半点休兵之态,手中幽魅银丝更加凌厉突进!那死缠猛打的路数,竟含有无限怨愤,处处封锁生门、处处致于死地!千叶只得腕上多使力三分,剎那衣袂飘荡,剑刃旋飞,灵透如水势奇诡,奈何剑招流转之间,却隐有一丝的窒塞之感。银绝察觉对方有些力不从心,大异于往,断然喝道:「我不需要你的留手!杀!」言罢,又是转攻要门!
战况混乱,唯有快刀斩乱麻,千叶暗自压下紊乱的气息,愠道:
「看来若没败妳,妳是不会罢休!」
「就是如此!」银绝心中愤恨难挡,只对方才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难以接受。拚上全力,游索奋张,横扫剑面!另端,天藐寒光乍放,凌空直取对招!须臾只闻尖锐的金属摩擦在空中「吱吱」划响,耀出激烈的流矢火花,一片极光翻卷后,银绝只感一袭冷锋正抵住自己咽喉,寒气碜肤——
「妳可以冷静了吗?」千叶传奇目光厉如霜刃,冷容道。
「我说过,只要你做出对不起日盲族的事情,吾会杀你!」虽受制,却不减傲气。
「妳又知道什么?」千叶扬了扬眉,他重获自由的时间也不过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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