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宣誓效忠的首领终于露出了些相匹配的姿态,又旅兴奋起来。妖怪大多好斗,即使在苍央的庇护下大多没妖怪敢招惹她,但她自己也会跑出去找妖怪打个昏天地暗。她露着尖利的长牙,弯曲的指甲从肉垫里伸出来,几乎是蹦跳着跟着苍央向入侵者走去。
比起对方呼啦啦一大群,自己这边实在寒碜的可以。苍央冲又旅道:“我突然觉得招收小弟非常有必要,你看,打群架的时候招呼一声‘小的们,跟我走’,帅毙了!”猫妖斜了他一眼:“虽然听你这么说,我应该很高兴,但为什么总觉得不对劲呢?”苍央才不管,挺挺胸,清清嗓子:“对面的听好了,你们愿意折回去的,我既往不咎。”
狼妖张开血盆大口狂笑起来,他的个头比起旁边的狼大很多,但是比不上苍央,然而他一点也不发憷:“苍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这东国首领的位子由我来坐了!”又旅一听这话,没等苍央下令就蹿了出去,一口叼住一只狼,“咔嘣”拦腰咬成两截。狼群开始躁动,“呜呜”的叫起来。
苍央喜欢敌人的嚎叫,不论是叫嚣还是哀嚎,都叫他兴奋。深红色的兽瞳闪闪发光,平时被极力收敛的妖力散发出来,使得整个区域里的气压都下降了几度。又旅被吓得一颤,不由得低俯下】身。她投靠苍央那么多年,从未见过苍央动怒,此刻一见,猛然明白过来这也是个好战嗜血的主。
他的力量非常强,这点从守鹤那里便知道了。太过弱小的妖怪在他面前,直接就会被他的妖力压成肉泥,正为了避免这一点,他尽力学习如何收敛自己的力量。但是当尽情释放自己的力量时,他发现这是无比舒坦的事情。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任着性子地战斗?全无负担、没有压抑。
苍央的爪子踩在被鲜血润湿的土地上,感到了久违的野性复苏了。“又旅,东国内部还存在着零散的势力吧?”因为他这个名义上的统领的不作为,东国内部分散着数个小势力,就像刚才被团灭的妖狼族。又旅感受到他话里带着的杀意,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大声地叫嚷:“这才对嘛!这才是妖怪之主的样子!来吧!召集更多的部下,率领我们踏平这块大陆吧!”
一切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在对敌对势力的征伐中,不断有妖怪归顺,东国逐渐统一,之后理所应当地向西国宣战。犬大将是一个强大的妖怪,两国之间的战斗断断续续延续了几百年。在妖怪长久的生命里面,大陆变化万态、沧海桑田。原本被妖怪占据的大陆上多出了一种叫做人类的生物,他们与其他的动物大为不同,十分懂得学习,善于创造,但是异常弱小,在妖怪面前只能成为食物。
因此人类很害怕妖怪,居住地局限于很小的范围内。不过因为吃人不会提升妖力,所以除了被闯入领地或是嗜杀成性的,妖怪不会去猎杀人类。
忽的有一天又旅告诉他,犬大将喜欢上一个人类女孩,并且为保护她而死了。苍央的关注点不在那么强大的犬大将稀里糊涂地死掉了,而是——“人类女孩?那是什么样的?”“用两条腿走路,小只又弱小。”又旅不屑地说:“前天穆王还吃掉了几个。”她见苍央还是不能很好理解,便道:“你等着,我帮你抓几个来看看。”
于是只是为了让妖怪之主瞧新鲜,几个倒霉催的人类女孩被抓到了大妖宫。面对体型像山一样的苍央,她们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苍央火红色的兽瞳注视着她们,一只眼睛就比一个人还大。苍央同意又旅的说法,人类的确是弱小的像是虫子的存在,只会颤颤发抖,就连逃跑都做不到。“带下去吧。”苍央这样说,他知道又旅是不可能花力气把人送回去的,一定是转头就把人吃掉了。
苍央听说,犬大将是可以化作人形的,因此他才能和人类女孩相爱结婚。凭他的道行应该也能够做到,他又对能够让犬大将发生那么大变化的人类很感兴趣,便仔细了解了人类的样貌和行为方式,尝试着变化人形,不久之后便成功变成一红发灼眼的赤衣青年。
对此他很得瑟,特地跑去给又旅和穆王看,结果被告知大多数道行深的妖怪都会化形,为的是在人类城镇行动方便。苍央沮丧了一阵,随后振作起来,兴致勃勃地要去人类的城镇见识见识。他听手下的妖怪说,人类虽然很弱小,但是有不少好玩新奇的玩意儿。
这是苍央第一次离开妖怪的领地,进入人类的社会。虽然人类的城镇混杂在东、西两国之内,但妖怪群居地和人类居住地还是有间隔的。人类的村子和妖怪的居住地完全不一样,一间间房子鳞次栉比,大人在田间劳作,还有少数店铺贩卖自家产的物品。苍央走在路上,忍不住东张西望,这里的生活方式让他喜爱——和平宁静,大家开心地生活在一起,而不像妖怪之间那样打斗。
红色的身影像是一团火焰一样跳跃在平静如水的小村庄里,那些人类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有些甚至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这块土地,对于突然出现的外地人很是好奇,更何况是一个那样漂亮又衣着鲜亮的人?
苍央抽了抽鼻子,他被一股香味吸引了,那味道来自一种热气腾腾的白色圆球。“要肉包吗?”店老板看苍央凑到蒸笼边的样子不由发笑。苍央眨眨眼:“要!”店老板用宽大的叶子包了一个给他。苍央咬了一大口,被里面的汤汁烫的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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