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欲言又止,脸上水一样的冰澈让人不敢直视。
“她对于你到底是什么?”声音清冷,却与她细微绷紧的肌肤格格不入。
我隐约的知道这个问题现在的答案很微妙,却没有办法弄清它到底在什么立场上显得重要。
“是很重要的人。”我脱口而出。声音在已经有些空旷的大街上突兀的空灵,像是荡入了青紫色的月光中,弥散开来却不是消散。
“你知道吗?每次说到铃木桥,你都会深吸一口气,用胸腔发音。”她摸着我的脸戏谑地笑笑,却难掩牵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手滑到我心脏的位置,“因为你把她放在心里。”
那一刻,我清楚地看见她眼中像是冷瑟的荼靡,让人心生憔悴。
“走吧。”她说。然后走入月色,我看见她浑身幻化为青紫色,融化在青紫色的北京。
那天晚上,当室友又在滔滔不绝地抒发某些我永远也听不清的情绪时,我移开望着窗外的目光,问她:“拥抱月光会留住它吗?”
她被我问得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你疯了?”
“如果使劲地抱呢?”我仍然盯着她却还是只看得到月光。
“小樱,你没事吧?”她爬到我床上推推我。
我聚焦到她脸上,觉得自己很可笑,于是蒙入被子。“没事,睡吧。快滚回你的窝去”
“你这不识好歹的。”她用力蹂躏了一下我的头,回到自己床上睡下。
“什么都抱不到吧,越使劲怀抱越空。”我悄悄地说。
11月19日,铃木桥22岁的生日,属于时钟花的日子。这种纯正的黄色花朵拥有厚实饱满的花瓣,无法隐秘于朴素的高贵。我想接受此花的那位十三世纪的汉堡公主即使在粗糙的道袍下,心其实也是遥远的。
和往常一样度过这一天,没有铃木桥也没有苏妤。心如止水。想着也许以后都会是这样,觉得怎么样都好,只是再也没有不顾一切的期盼。
晚上我破天荒地去了图书馆,随手抽了本书,竟是杜拉斯的《情人》。记得两年前自己看这本书,开始只是感叹这女孩的迷茫、任性和倔强,直到看到女孩离开时猛然醒悟的爱情。那时难受了很久,难道只有当爱情变得遥远时才能看清?现在看来也许正是因为爱情,所以才会离开。
放下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窗下是北方高大健硕的杨柳。没有南方的温婉,却硬是制造了一番迷幻,以至于每次怅惘其间,在浓密的柳条下不知所措。
手机震动,竟是铃木桥。
走廊上,我终于摁下接听键
“hi。”
电话里音乐和人的喧嚣与图书馆的静谧形成可怕的对比,仿佛脚踏两个世界。
她很久没有说话,我也暂且享受两个世界的分裂。
“来看看苏妤。”她似乎下定决心,然后挂掉电话。
violet酒吧外墙是黑色,进去却是紫罗兰的颜色。我曾告诉铃木,这是她的颜色,然后这里成为了我们常去的地方。曾经只有我们两,现在却是很多人。
她们在角落的沙发里,铃木桥正和几个人玩扑克牌,其中有她男朋友。苏妤则被一群人围着,欢笑声不断,她笑得有些放肆的妩媚,铃木大概是看出她喝多了。
在吧台找了个位置坐着,毕竟是铃木桥的生日,苏妤旁边还坐着朱励,我稍稍放下心。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酒保过来跟我打招呼,并没有跟他过多熟识。
“有苏打水吗?”我笑笑
他转身弄了杯苏打水给我,朝铃木桥那边扬扬下巴:“她生日?”
“嗯。”我往苏妤那边望去。几个男生明显是在灌酒,她没有过多推辞,相反朱励帮她挡了一些。
“.”一个富含磁性的声音在我耳边低声说。
我转头,一个金发帅哥。温文尔雅的笑容,只是距离我的鼻尖仅有不到两厘米。
“your fr” 没有移开距离,他的笑容更深。
“are you ” 我拿起苏打水抿了一口
“ you.” 他端起酒杯举到我面前。
苏妤那边突然开始吵嚷。
拿起包,“i’y.” 碰了一下他的杯子,喝了最后一口,“’t k.”带上外衣的帽子,快步向苏妤走去。
朱励把苏妤拉到身后,刚才灌酒的几个男生正对着他吼,和铃木玩牌的人上来拉住他们,铃木的男朋友站在朱励身边。苏妤低着头身体靠沙发的扶手半撑着站立。铃木是唯一还坐在沙发里的人,端着酒杯看我。
苏妤身前的人已经开始推扯,她又往后退了一些,避开人群。
我无暇去观察周围,她此时的每一分脆弱,都让我的心失重,钝重的气压随着血脉的收张一下一下地让心疼痛。
毫不犹豫地移站到她身前轻轻伸手挡住被推得后仰的朱励,他没有向后看,上去对着前面的人打了一拳。
手轻轻伸向斜后方,握住她的手。触及之处一片冰凉。她微微一颤,刚想抬头,我拉出她迅速走向门口。快出门时,后面有男声在叫苏妤,我加快脚步,却在面前被人裆下。抬头,是刚才的金发帅哥。他还是微笑,暧昧地冲我眨眨眼睛,”gd.” 我牵着苏妤绕开他出了门,后面的声音被阻拦在屋内。
有人说阿甘跑,是因为他需要跑。现在的我,不敢回头,只需要不停地向前走。然而,我的前方仍有终点。
终于停下来,还是牵着她的手,还是不敢回头。
她就在我身后,任我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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