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然地便想起了某部经典电影里的某句经典台词:任何人都可以变得狠毒,只要你尝试过什么叫嫉妒,我不会介意其他人怎么看我,我只不过不想别人比我更开心。
“我只是好奇,想知道……”李明的话还未说完,易翼便很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那个人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随便打听别人的隐私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请你适可而止。”易翼近乎斥责般毫不留情地回绝李明的疑问,一张清秀可人的脸愣是绷得冷硬,拒人千里之外。
李明碰了个钉子,也不恼怒,只是略带失望地苦笑着离开。他不是笨蛋和蠢材,在听到易翼如此凌厉的警告后更是确认了那个人绝对和他隐藏着某种奇异的联系。
步允楚偷了个空从点心房跑出来轻声地问易翼:“李明怎么突然找到店里来?是不是贾天真怎么了?”
易翼摇摇头,神色复杂地看了步允楚一眼,犹豫再三才问:“甄鲨的事,有谁跟他提起过吗?”
步允楚愣了愣,茫然地摇头。
她们都明白,没有人会主动提起那个等同于悲剧化身的人,贾天真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重新获得幸福和愉快,谁会生生地再次剥开已经结痂的伤口,让曾经重伤的地方崩出裂痕?
“但是李明现在已经知道了,并且开始怀疑……”易翼忧心忡忡地道,“看他的样子是不会罢休的,一定会追查下去。”
步允楚同样惴惴不安,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状道:“我们越是缄口不言他越是生疑,其实相处下来就能发现,甄鲨和他也不是真的那么像……贾天真未必就把他当成替身,不如我们干脆把以前的事情都告诉他,免得他胡思乱想?”
易翼静静地沉思片刻,双眉拧得死紧,却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决定。
一个大男人,没事学什么小女孩儿家的敏感多疑,这不摆明了吃饱了撑着欠揍吗。
易翼作了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开口说道:“我想先问一下原远的意见。”
步允楚定定地注视着她,直到她浑身不自在,进而恼羞成怒地叫问“你看什么看?!”时,步允楚才捂着嘴唇嘿嘿笑语:“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很好很好,你真是个遵循妇道的模范娘子~”
易翼顿时满面通红,刚要张口辩驳,便听到柜台处出来一阵节奏分明的算盘(?)声,一把略带慵懒的清脆女声也随之响起。
“上班时间聊天,各扣五十块钱。”
站在门口正大光明摸鱼的两人同时变了脸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蹿到柜台边苦苦哀求:
“不要吧?我们保证没有下次了啊啊啊啊——”
第十三章
弄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刻意回避,李明来找贾天真的次数少了,而在他像往常一样登门邀约的时候,便换成贾天真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拒。
两人如同站在看似波澜不惊的湖中,只有彼此才能感知内里激流暗涌,想靠近,举步维艰;想后退,却心有不甘。只能苦苦地守着若远若近的距离,若即若离。
易翼从来都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她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拉着原远爬上顶楼天台美其名曰夜观星象探讨来年运势。
视野开阔的水泥平台上,脚下万家灯火,成片的琉璃光华如同春日里漫山漫野绽放的小花,纵横交错,星罗棋布。易翼握紧了原远的手,入夜的秋风带着寒意和力道,翻起的衣摆不断地拍打着两人的身体,丝发乱舞。
易翼说:“我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
原远点点头,立刻一副了然的样子,接着说了句与此无关的话:“听贾天真说,天台上种着菊花。”
易翼愣了愣才开始四下张望,发现平台四角的泥缝间的确长着一小片暗黄色的野菊花。
“要移植回家?”易翼不明所以地猜测。
“去摘一朵。”原远毫不客气地吩咐。
易翼习惯了对她言听计从,乖乖地从角落处折断一株,递到原远手上。原远没有接,只是歪歪脑袋笑道:
“你刚才不是说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吗?”
“嗯。”易翼呆了呆才回答,她始终无法适应恋人的跳跃性思维,就不能一个话题说到尾吗,跳来跳去很好玩?
“所以这朵花正好可以帮你做决定。”原远笑眯眯地弯着眉目,为自己能够如此快捷地替易翼提供良策而洋洋自得。
易翼看了看手上那株被风吹得瑟瑟摇摆的小雏菊,再看了看恋人仿佛小人得志的神色,顿时满头黑线。
“你不会是想让我模仿言情里的白痴女主角一边撕花瓣一边念着‘爱’‘不爱’‘爱’‘不爱’吧……?”易翼开始反省,不应该听信步允楚的推荐去地摊买那么一堆“豆蔻系列丛书”,那种泡沫文学就像毫无营养的垃圾食品,弄得人消化不良不说,搞不好还会影响智商。
原远听出了易翼语气中的郁闷与无奈,唇角的笑容不由得再加深几分。
“呐,在左右为难的时候,将选择交由老天安排是最明智的哦。”
“这是你从哪本书里总结出的歪理?”
“从我看过的所有的书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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