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也没想到她力气那么大,被她挣脱了…….”那丫鬟带着哭腔,哆嗦地答道。
秦锡伸出手,抓着她的头发使劲向上一提。
“啊……将军饶命……”丫鬟被迫抬起头来,头皮被吊着,疼的发麻,脸也扭曲起来。
“我不是来听你解释的。”秦锡冷冷道。
“是……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去水牢待着吧。”
话刚落音,秦锡身后便站出一个人来,利索的拎起两个丫鬟出了暗室,连最后哀嚎的机会也没给留下。
秦锡这才把目光转向被吊起的女人身上,她慢慢踱步到跟前,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隐隐地泛着白光。
她用刀背拍了拍女人的脸,轻声道,“左不过你都是要死的,我就不提前多此一举了,只是你这双手,怕是不能留了。”
也不知那女人是否听见,只听到她喉间咕噜咕噜地声音。
秦锡后退一步,手起刀落,那女人便重跌在了地上,只剩下流着鲜血的双手,在铁架上荡悠来去。
夏凛又做梦了,不再是长公主和秦锡,取而代之的是她半死不活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父亲双手撑着额头坐在床边,不用看脸色也知道他现在应该是极其疲惫。而母亲......夏凛几乎不忍再看下去。
明明还不到五十岁的年纪,竟然已经苍老的如同行将就木的老叟。那满头的白发竟如寒冬里被大雪覆盖的根根银针。
夏凛的心瞬间好像被那些个密密麻麻的银针穿了个透,抖擞地直戳在她的心房上。
怎么会这样?
她半夜被惊醒,满脑袋汗的睁大着眼睛,无神地看着上方烟灰色的床帐。
多久了,她来这里,究竟多久了?
久到连她都快记不清了,而秦锡呢,她不会想家的吗?不,不是不会,是从来都不会。夏凛从来没有从她口里听到过家、父母、亲戚之类的词语,这么长时间,她甚至都怀疑她是否有家人。
而之前所说的,找寻回家的方法,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没有了音讯,她麻痹似的不再想起,秦锡就也不再提起。
可是,这不是不提不想就不存在的。
这场梦,梦里父亲岣嵝的身子、母亲苍白的发,无疑给了她心头一拳重击。
于是,在沉寂一年之久的念头,又在今夜,犹如星星之火迅速燎原起来。
夏凛靠着床背坐了一宿,坐到窗外渐渐泛起白光,第一缕晨曦透过窗照射进来,她依然没有动,目空无物地发着呆。
秦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却没有看到往常熟悉的那张脸,只看见白色衣角在跟前。她有一瞬间愣怔,再抬了头,看到夏凛黑着的眼眶,和惨白的小脸。
秦锡伸手搂住她的腰,哑着嗓子问,“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这样坐着?”
夏凛僵硬地偏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找到回家的方法了吗?”
知闻吩咐着下人们把早饭都送进了卧房,伺候了两人穿衣洗漱,这才施施然退出去。
秦锡像往常一样,随意地把夏凛爱吃的菜都给她碗里堆得小山一样高,而夏凛则远不像秦锡这样若无其事。
在她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明显感受到秦锡放在自己腰间的手僵了一瞬。
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可是这回家的方法,究竟是找不到,还是秦锡压根没去找,这就不得而知了。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秦锡似乎也知道夏凛心情不好,也不多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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