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林要拽着秋草跳下去,秋草却摆了摆手:“不了,她不认识我的,我远远看一下就好。”
“你不下来一定会后悔的,枝淮姐姐做的红糖团子好吃极了,好了,快点下来吧。”栗林站在围墙下面猛地抓住秋草的脚腕,把他从围墙上拽了下来,看着这往日平静的家伙舞着手臂狼狈无比的摔下来,四仰八叉的倒在草地上,扶着墙笑了起来:“你不会是刚才不敢从上面跳下来吧。”
“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么!干嘛突然拽我!”栗林看着满身草渣,有些火大的竖着眉头的秋草,在月光下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你这家伙这样才有一点样子,平时不是发呆就是沉思,跟个满腹心事的老头一样。”
秋草白了他一眼,背,栗林挂着没点正型的笑容,拉着他朝房间的亮灯处走去。
“请用。”一双白皙的手端上了一盘团子,依然是青绿色的盘子,两双乌木的尖尖筷子搭在盘沿。秋草却没看那暖黄色灯光下贴在一团的几颗丸子,而是看向了那双手的主人。
“很好吃的!快来尝尝。”矢雾枝淮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脸上暖意融融的笑比身边白色灯罩的蜡烛地灯还亮一些。她眼光毫无遮拦而善意的打量着秋草,吃吃的笑起来:“你看我做什么?我难道比团子还好么?”
秋草不好意思起来,朝她颔首道:“这么晚了,真是打扰。”
“哈哈,你客气什么。不过我敢打包票,如果不是你陪着,雅纪那家伙就不敢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了。”枝淮笑着,跪坐在桌子边上,胳膊肘戳了戳栗林:“你这家伙,两年了我们都不曾这么凑在一起热热闹闹说过话啦。”
栗林却只捉了团子往嘴里塞,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两年前那事儿之后,他一开始总觉得自己想要让矢雾枝淮承担杀人之罪的想法没错,后来妈妈死去了之后,他才知道所谓的正义不只是查出真凶,不只是让犯错的人承担责任。他一直觉得没法再面对枝淮姐姐了,可还是忍不住总是偷偷来看看她,一开始只是偶尔坐在围墙上远远观望,后来被枝淮发现了,他也总是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矢雾枝淮似乎没怎么变,还是笑的那么热闹欢喜,还是说话没什么遮拦,团子还是这么好吃。他心里却知道的,她心里被当年自己的所作所为刺激到什么程度。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样得病,为什么会发病之后做出这种事呢?
如果……如果她还会犯病,还会做出杀了别人的事,我该怎么办呢。
我大概会杀了她吧,既不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在电椅上狼狈的死去,也不会让她被禁足在小小的庭院里,饱受内心的煎熬。我大概会杀了她吧。
栗林咽下了团子,被自己突然冒出的设想惊得后背发凉。会有那么一天么?我会亲手杀了她么?……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大概就疯掉了吧。
“你以后想考什么大学啊,想学什么专业啊?”矢雾枝淮单手托腮,趴在桌子上,两眼闪亮的看着咬了一口团子的秋草。
“哎……以前是想学法学的。现在却不这么想了。”秋草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说道。
“那想学什么啊?我的志向是想做幼师呢,或者学钢琴也好啊!坐在好多人却特别安静的音乐厅里,昂着头给别人弹曲子也很棒啊!”枝淮的面容染上了蜡烛地灯的暖晕,黄色的灯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白色灯罩,映在她年轻美好的脸上。
“那真好。我现在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了……”秋草用筷子戳了戳团子,低头说道。
栗林看着在一起交谈的两人,有些恍惚。曾经这样几个人秉烛夜谈是什么时候呢?是两年前了吧,那时,秋草的位置上坐的是跟自己不对盘的矢雾药,那时候他从不正眼看自己,满眼都只有自己的姐姐……那时候,已经离现在好远了,那时候自己还满心壮志的四处破案,那时候妈妈还坐在主屋,和矢雾的妈妈一起聊着天。
一年前再见矢雾枝淮时,枝淮虽然似乎与自己毫无芥蒂,但栗林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亲近的坐到她身边去,虽然也常带些东西给她,却从未待这么久的聊天过。要不是跟着一个人壮胆,他看似嚣张爱玩又自来熟,实际心里早己惴惴不安啊。
“哎?那你想学什么?再过一年就高考了吧!选个好专业可是很重要的。”枝淮捧着热气缭绕的茶杯说道:“我可是想上学都没机会呢!”
“考什么学校的话……等我这几个月能过去再说吧。”秋草又吃了一个团子,想把话题从他身上扯开:“你的这个团子,和我之前吃的完全不一样。连红糖微微的苦味都恰到好处,甜的也不算太腻,真的很好吃。”
“你之吃的是什么味道的啊?”
“总之……虽然样子差不多,但是有股怪怪的涩味。嗯……大概是做团子的人心情苦涩,才是那种味道吧。”秋草似乎陷入了回忆,说道。“明明差不多的手艺,却因为心情不同,味道也不同啊。”
栗林一面喝茶,一面透过杯口团团的热气,看着地灯边上聊天的两个人。映上暖晕的两个白皙面容,两双握着杯子的干净手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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