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容一愣,有些没料到他突然问这个,想了下便说:“二弟他心情不好,还是不肯出门,不过爹您放心,我会好好劝劝他的,我这几天正想抽些空带他出去走走”闻言,连威轻叹了口气,表情有些复杂,最后摆摆手示意他出去忙自己的去。
出了连威的院子,连容回想着刚才和连威的对话,着实百般滋味上心头。天气炎热,沿着长廊走了一会儿他便觉得后背汗津津的,伸手到背后轻轻扯了扯贴身的衣裳,一抬头就看见小成子神色匆匆的迎面小跑过来。连容挑挑眉,下意识放缓了脚步,小成子来到跟前,边伸手抹脑门子上的汗边急急地说:“少爷,辛凤九来找您来了,现在在大门口呢”“凤九?”
连容有些吃惊,但脑中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问:“有说什么事吗?”
“我问他他不说,就说要找您”顿了一下,小成子脸上露出些担忧的神色,接着说:“不过……不过我看他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心中一凛,连容下意识的攥起了拳头,隐约猜到了,二话不说,绕过小成子快步往大门口去。到了前院,远远就看到辛凤九穿一身白麻布衣裳垂着脑袋站在门口的石阶旁,怀里还揣了个包袱。
“凤九!”
听到声音,辛凤九猛的抬起脑袋,视线正好和到了门口的连容对上,这一照面,连容就觉得心里一咯噔,正如小成子所说,凤九眼圈红红,脸色还有些泛白,只是,小成子没看出来,那双平日里灵气活现的眼睛此时盛满了哀伤悲痛。等连容走到了跟前,凤九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少爷……”心口有点闷,连容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角,看着凤九的眼神有些怜悯,而凤九憋了一路,现在见到他顿时一阵天大的委屈涌上来,鼻头一酸泪两行。见他这般,连容心道果然,也不由得惆怅起来,伸手摸了摸他脑袋无声安慰。小成子站在一旁,皱着脸神情复杂的看凤九,直纳闷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待他再仔细观察凤九穿着,不由一愣,这一身白衣白鞋又哭得惨兮兮……该不会家里死人了吧?正想着,就见凤九吸了吸鼻子拿出怀里的包袱递给连容,说:“少爷……这是……是我娘临终前做的,说您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给您做件衣裳,求您别嫌弃收下吧”闻言,连容心头一紧,缓缓接过包袱,打开来看,是件白袍子,布料很普通,但他知道就这件衣裳估计得花掉他们娘俩几天的饭钱。喉结滚动,他收紧捧着衣服的手,低低说了句:“谢谢”小成子刚还想凤九家是不是死人了,一听真是,不由一阵感触,连府也是刚办过丧事,将心比心,便明白几分凤九的心情。凤九一贯滑头又嘴贫,老撩他,他又是个不禁撩的,两人平日几乎见面就吵吵,这会儿见凤九这样,小成子就觉得颇不习惯,想去安慰安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在他踌躇这会儿工夫,连容已经问了凤九近况并将人领进了门。
自从秦丽华丧事过后,连容就没去过城东的粮油铺子,连威让他接触其他的生意,俨然有让他挑大梁的架势,他自然不会再为那两间门面劳心费神。凤九留在了城东铺子,两人有些日子没见,连容昨夜还想着抽个时候去看看凤九他娘,只是没想到,短短时日,已是天人相隔,想起上次见到她的情景,不由感叹。将凤九领进了偏厅,连容让小成子二话便去了,凤九被按在椅子上坐着,有些局促。连容宽慰了几句,让他放松,想了想便问:“愿不愿意搬到这儿来住?”
凤九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什么,眼神闪了闪,摇摇头:“我知道少爷您心好,可怜我孤零零一人,但是……但是我不想再给您添麻烦,我这样的住进来您肯定要被人说闲话的,不好,娘死了,以后您就是我就是我最亲的人,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干,我辛凤九绝不皱下眉头”无奈的笑笑,连容照着他脑门弹了一下。
“嘶……”“你想的倒挺多,我怕人说什么闲话,我是这宅子的主人,我想让谁住进来就让谁住进来,谁管得着,你就说你来不来吧,你要是住进来,以后找你办事也方便些”凤九本想回绝,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揉了揉鼻子,心说也是,以后自个儿是铁定跟着他了,当牛做马任他使唤,住一块儿也方便做事。想到这,便点点头,这时小成子端了几样点心回来了,往桌上一放,摆到他面前。凤九抬头看了看小成子,硬挤出了点笑,小成子看的一愣,顿觉不自在,不过头一回觉得这小痞子笑起来其实还不难看。
眼见快到晌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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