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晓峰这时才有心思细看宋凯和大金链两个。宋凯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头发很长又凌乱,似乎是很长时间没理发了,身上是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西服。
大金链比他好不了多少,身上衬衣皱巴巴的,纽扣还是只扣一颗,不过脖子上那条大金链子却不见了踪影。
“找我来,什么事?阿勇知道你们这么干吗?”罗晓峰问他们俩道。
“叫你来就是为了勇哥。”大金链答道。
宋凯没说话,拿出根烟,坐在地上一叠旧报纸上抽烟。
“什么为了阿勇?怎么回事?”罗晓峰问道。
“我问你,勇哥出事,你管不管?”大金链说道。
“到底什么事,你先说出来,我才知道管不管得了。”罗晓峰心里很恼火,把他绑到这里来,到底是弄什么玄虚。
“这事说起来就特窝火,一个两个的都撇得干净,没一个肯出手的,一群混账……”大金链嘴里骂骂咧咧的,拳头捶得桌子哐哐响。
罗晓峰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大金链说的是什么,转头看向宋凯。
宋凯丢下烟屁股,“明天你先去看看他吧。”
罗晓峰叹了口气,也懒得再问这两兄弟了,既然明天去见程越勇,那就明天再说吧。“有吃的没?”不管真是程越勇有事要找他帮忙,还是宋凯兄弟假借程越勇的名义算计他,他都得有体力应对才行。
宋凯摆摆手,意思:你自便。
罗晓峰在屋里转转,发现几盒泡面和两个近乎变质的面包,以及一个电热水壶,几瓶矿泉水。
烧了点热水,泡了泡面,就着面包吃完,在破床上休息。
宋凯和大金链俩人似乎没有睡觉的打算,一个守着门,一个守着窗户,防着罗晓峰逃跑。
罗晓峰心下鄙夷,也不再去搭理他们,一个人躺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又随便吃了点东西,宋凯和大金链就把罗晓峰塞进一个旧面包车里,这回是让他坐在后座上,也没有上绑,不过车门上了锁,车窗也关的严严实实,大金链就坐在他身边,手里一直摆楞着那把生锈的水果刀。
车子开了不太久,停在了两扇大铁门之前,罗晓峰透过车窗玻璃,看见铁门一侧挂着一个白色长条的木头牌子,上面书着一溜黑色的字:海口市看守所。
罗晓峰疑惑的问道:“阿勇在这?他被降职了?”
大金链叹了口气,宋凯干脆什么也没说,下了车,从角门走进看守所里。他这一去就是好半天,直到中午的时候才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穿警服的人。
看到两人出来,大金链打开车门,推着罗晓峰下了车。
那警察打量了罗晓峰两眼,然后对他,说道:“按规定开庭前是不允许探视的,所以你只能远远看看,不能交谈。”
开庭前?探视?罗晓峰满脑子疑问的跟在警察身后走了进去。
警察带着罗晓峰走到一个建筑物外,这栋建筑物的所有窗子,都封着铁条。“在这看着。”
罗晓峰探头向里面看,只见里面摆放着几排桌椅,桌椅都是金属的,而且看样子是用铆钉和地面连在一起的,正对面的墙上有两个窗口,不过窗口是关着的。
过了一会儿,突听一声哨子响,跟着,一对穿着统一号服的人,拿着饭盒走了进来,迅速在窗口前排好队,同时有多名身穿警服的人,拿着电棍守在一边,维持秩序。
稍后,队伍排好,窗口打开,里面有人伸出勺子,递出饭菜。原来这里是在押犯的食堂。
这时,罗晓峰看到了程越勇,程越勇穿着和其他犯人一样的土黄色的号服,捧着饭盒走在队列里。
罗晓峰震惊得张大了嘴,几乎就要大喊出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队列里的程越勇感觉到了什么,转头向这边看过来,然后他就看见了铁栅栏外的罗晓峰,一下子他愣住了,楞了大约两秒钟,他猛然扔下手上的饭盒,转身向餐厅门外跑去,几个警察呼喝着围上来,用电棍往他身上招呼。程越勇却不管不顾,疯了一样往外冲,他不想让罗晓峰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即使被打断了骨头,甚至被打死,他也不想让罗晓峰看到他的落魄,更不想连累他。
“行了,快走吧,别给我惹麻烦。”带罗晓峰进来的那警察,拉着他往外走。
出了看守所,罗晓峰觉得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才发现不知何时,竟流了满脸的泪。
第五十八章
回到宋凯他们住的那栋破屋子,罗晓峰直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凯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才道:“你不在官场不知道,这几年党派之争很厉害,相互之间倾轧的非常凶,都是往死里整的。”
对于宋凯说的这些什么官场,什么倾轧,罗晓峰是完全不知所云的,挥了挥手,“你直接说,阿勇会怎么样?”
宋凯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扣动扳机的动作。
罗晓峰心脏不受控制的一阵颤动,胸口一时也压抑的要喘不上气了,“有什么办法能救他?”
“什么办法?还不就是钱呗。”大金链插口道。
“听说你那公司有阿勇的股份,我们想让你把他的那份拿出来用。”宋凯终于说出‘请’罗晓峰来的实际目的。
“没问题,把电话给我,我叫四少安排打款。”罗晓峰一口应承下来。
宋凯却没把电话给他,而是又用力吸了两口烟,“说真的,我们现在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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