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得厅堂时,人人俱是整好了行装,钟怀遥站在一处,直盯着那行伍里的两人瞧。
沈琼华过去与他说话,继而带他去门外取马,略略扫了厅堂里的二十余人,总觉有什么怪异之处。
直至上马出了金陵城,沈琼华又将那队人细细瞧了瞧,总是寻着了何处怪异。
他那日在野郊见着的佩着鸳鸯花色荷包的男子不见了。
沈琼华寻着空隙与温言和祝归时说了,祝归时悄然将那方人马数上一遍,确是少了一人。
祝归时见多了江湖挚情,猜道,“他心有挂牵,许是思情过甚,不愿随着夏侯昭走了。”
温言想着早上钟怀遥所说,隐隐觉得事情大概并非祝归时猜说的那般简单,却又说不上何处存着诡异,只好再三嘱咐了沈琼华,“事情许是有异。此后,你凡事不可擅自做主,也不要离我们远了。”又与祝归时说道,“看好钟怀遥,此后要管着他离夏侯昭远些。”
此后行路当真是日夜兼程,歇息时刻甚少,沿途几乎不入客栈驿馆,红日西下,淡月上空时亦是疾速出行。
夜间行路,艰险更甚,好在追风逐影脾气大了些,载人识路的本事卓越出色,温家的马同样优越,一路疾奔未曾出什么差错。只苦了夏侯昭一行,跟着温言的逐影一通疾奔,时时与自己人相撞,痛呼声隐在马蹄声里,半点听不见。
如此,短短数日便行过了洪州。
一行人将入庐陵时歇在野间,沈琼华行路过度,双腿打着颤自追风背上下来,紧紧抓着温言的一只臂膀借力。见其余人皆是分毫不乱的模样,连着小小年纪的钟怀遥亦是体力尚好,瞬时只觉脸烧。
沈琼华低着头隐隐有些许歆羡,小小年纪便不输江湖佼佼者,果真是不愧为钟家后人。
温言一行向来不与夏侯昭等人亲近,纵是如此,也发觉先前二十余人的队伍少了近半数的人。
沈琼华悄悄数了数,竟只余十四人。
此前路上歇息时,夏侯昭时时消了踪影,到得启程时又翩翩出现,疲困交加中谁也未曾注意,与夏侯昭一同去了隐蔽处的男子是否回了行伍中。
沈琼华才歇缓了气,压着声音虚虚道,“此行将到终处,夏侯昭可是嫌人多不便,将人遣散了些?”
温言正要答他,夏侯昭那方的一名男子忽地倒地不起,些微抽搐了下,竟是呼吸全无了。
夏侯昭几日来脾气愈发燥燥,此时沉着脸色看着眼前一幕,无人不觉他要大发雷霆时,夏侯昭竟是媚媚笑了起来,暖云春光落进他那双微弯的眸子里,也被染得妖异起来。
夏侯昭缓步走到那人面前,轻轻笑道,“真是麻烦。”继而自袖口摸了一只小小的玉瓶子出来,莹白细指似是做着什么精巧事情般地拔了塞/口,将其中的细细银粉倾在了那人身上。
夏侯昭微微侧头向着温言等人看去,将每人都略略打量了,最后看定了钟怀遥的少年脸庞,嘴边笑意又是灿烂了些。
祝归时连忙拽着钟怀遥转了身,背对着那男子倒下的青青绒草。温言则是皱着眉,探手遮住了沈琼华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
烦死人了,还没能出海,新人物苏尤许表示:还能不能来南海了,不能来我就下戏了~
【用尔康手拦住苏宫主……】
第19章 第 19 章
沈琼华轻握着温言的腕子,小声问他怎么了,话音一落,诡谲的嘶嘶声响便传进了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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