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见到杞月走入店门,虽然被那些士兵的目光看得心惊胆战,却还是走上前来招呼。杞月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无恋呢?”
“无恋”二字一出,方才那个差点站起身的男子又是虎目一瞪,撑桌而起。坐在他身旁的男子有些无奈的低头笑着,一脸拉了那青年人几把,才让他重新做了下来。
杞月似乎是无意的朝两人那边望了一眼,可是那青年人却总觉得那个孩子的眼神中,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嘲讽之意,他的脸上一红,刚要起身,却被旁边的人死命拉住,再望过去之时,已是不见了那孩童的身影。
杞月随着那小二走上楼梯,回想着方才那青年人站起身时从衣摆之下露出来的那双靴子,那靴子上醒目的绣纹,挑起唇,笑意冷然。
南焰护国将军之子,钟英穆么……
不过是个沉不住气的毛头小子而已。
杞月不屑的笑笑,被人利用了尚不知晓,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要说他心思单纯的好呢,还是该说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你上来做什么?下去!”
一声暴喝将小二的魂儿都吓飞了一半,他小心翼翼的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各位官老爷,小的、小的只是将这位小公子带……”小二转过身朝后方望了一眼,却忽然睁大眼睛,人呢?
那守卫看着那小二慌张的模样,不觉皱起眉,有些厌恶的摆手道:“快滚下去。”
“是是……”那小二连忙应着,随即“哒哒哒”连滚带爬的从楼上下去了。只是在楼梯上他还在想,那位小公子到底是去了哪儿呢?这一路上并未有什么岔路啊……
不错,这一路上确实没有什么岔路,但是有些时候,并不是只有路,才可以走的。杞月用了一个小术法直接从楼梯上来到了二楼的厅堂之前,回过头冲那些守卫的方向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朝着里边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门前,一声瓷器破碎之声便传了过来,伴随而来的,还有一些细微的争吵的声音。杞月吐了吐舌头,然后放轻脚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可是走着,听着,传入耳中的话语却让杞月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奇怪,越来越看不出内里。
“琴儿,你听娘说……”这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圆润稳重,却不失温婉可人。
“呸!你还有脸自称为娘?!你做了什么事,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年轻女子的声音显得很是尖锐,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似乎是被那年轻女子的话语所激怒,前边的那声音吼道:“我做了什么事?你为何不先问问你做了什么事?父女乱-伦!亏你还口口声声说爱他,他可是你的父亲!”
“父亲?我怎么不知道他是我父亲?”女子的声音中有一种诡异的平静,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我的父亲,不是南焰的护国将军钟南天么,娘……?”
“哐当……”
似乎是什么人撞上了什么东西,一声闷响从内里发出,紧接着,一个物件摔倒了地上,啪啦一声响彻人心。
“你……”
“我?你是不是在后悔,没有早一些用噬心蛊除掉我这个‘情敌’?娘……?”年轻悦耳的声音此刻显得无比诡异,内里的嘲讽,却不知是为了谁。
“你、你住嘴!”
“住嘴?娘,你让我住嘴?”
“你……”
那年纪稍长的女子似乎是被逼得哑口无言,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开了,又关上,脚步声愈去愈远,好久之后,房中才传来了一声低低的抽泣声,然后,又渐渐的演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吼。
杞月站在另一边的走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第四卷 天下 第二四五章 早知如此,定当初否
其实无恋的故事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从一开始对上那双盈满泪水的眼,那些说不出口的故事,便通过咒术反映到了他的心里。
那些叫人说不出,却又无法记不起的往事,流转心间,久久不去。
其实也是些很简单的故事。一个皇族之女奉旨嫁入平民之家,虽贵为将军之妻,但皇族之尊不允,一次邂逅,一位风度翩翩的浊世佳公子闯入皇女心间,两相爱恋,却只是一朝之欢。几夜之后,挥手相别,终无相见之期。
而那几夜之后,皇女却意外诞下一个女儿,将军府上下欢腾,可那皇女心里,却是只有忐忑。日夜辗转,复难眠。
后来,在长久无人怀疑之下,她的心绪也渐渐安定,之后为那将军诞下一子。
十几年后,女儿已亭亭长成,天资聪颖,样貌虽不是很出众,但气质超然,眉眼间灵性十足,讨人喜欢得很。
但唯一让将军恼怒不满的是,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偏生对那经商之事颇有兴趣,任凭父母好说歹说,都不听劝。官宦世家,女子只需会些琴棋书画便好,其他的,都不是“正务”。
商贾在帝国之中乃是下层,士农工商,那是最最底层的东西。一个将军之女,对商贾之事感兴趣,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有面子的事儿。
钟南天出生平民之家,虽说表面上对那些上流社会之人不屑一顾,但是内心,被帝国几十年熏陶出来的对上层社会的向往,却让这个男人难以忍受女儿的叛逆。
终于,一次争吵之后,少女离家出走。这一走,就是将近十年。十年中,曾经的皇女,现今的护国将军夫人也曾多次寻找女儿的下落,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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