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苦难”——汤姆语——的始作俑者尤利西斯笑眯眯地坐在他的专席上,一手托腮,一手安抚着受惊的兔子,身后缩着浑身湿透的彼得,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得飞快,却又漫长得好像永远没有尽头。终于在尤利西斯十一岁那年,一个行止古怪的女人敲开了孤儿院的大门。
适逢尤利西斯怀里揣着两封信,心情正好,便抱着正因早餐吃出了虫子和他赌气的小汤姆念书。
“多可爱的孩子。”来自霍格沃兹的教授顿时爱心泛滥。
尤利西斯无声挑眉,收下了这句赞赏。
然后眼睁睁看着教授从他怀里抱起了小汤姆,末了还在小骗子脸上亲了一口。
尤利西斯微笑着看向他未来的教授,黑色的阴影在他脚下隐隐汇聚:现在承认你刚才那句话是在夸我还来得及。
然而丝毫没有危机意识的教授转身将小汤姆交给了科尔嬷嬷,目送其他人离开后,向尤利西斯正色道:“你好,尤利西斯,或许你会很吃惊,甚至不敢相信,但你必须明白,你是一名巫师。”
尤利西斯眨眨眼:“女士,你说的是那种要被捆到火刑架上烧死的女巫吗?”
“梅林啊,孩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书上说的。”尤利西斯从他手边那摞书里抽出一本来,递给教授。他以为他会在教授眼中看到愤怒,可他只看到了惊慌。感受到教授的目光,他详装不知地眨眨眼,任由教授笨拙地转移了话题。
看来,霍格沃兹没有他要等的人。
虽然本已有思想准备,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没有半分扭转的余地,难免令他有些失落。他低下头,又抬起头。
作为即便是先生都无法攻克的地方,或许,霍格沃兹会是个充满奇迹的地方。
看着眼前笑眯眯的邓布利多教授,尤利西斯怔住片刻,忽的瑟缩了一下。他本站在一个不起眼的阴影中惬意地观察着在场所有人,这没来由的恐惧为他引来了邓布利多教授的注意。
邓布利多教授明亮湛蓝的眼睛盯住了他的眼睛:“霍格沃兹的夜晚总是透着凉意,你穿得太少了,我的孩子。”
尤利西斯被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盯住太久,反而忘记了方才的惊恐一般,经由那双眼睛看到了当年船舱里等待着些许微光透过来,照在自己脸上的片刻欢愉,不由得鼻子一酸,喃喃着安慰自己:“不会回去了。”
抬眼却发现邓布利多看着自己的方向,仿佛一瞬间中了高明的石化咒。一位笑眯眯胖墩墩的男巫走进了门厅:“阿不思,可以让孩子们进来了。”
尤利西斯垂着头顺着眼,瞧见前面小巫师的袍子往前飘,方跟着上前。大门豁然打开,柔柔火光映得他眼睛一亮,数不清的蜡烛悬在他们身旁,抬起头,夜空如洗,漫天星光:“汤姆,你快来……”
尤利西斯回过头,却只看到了一个铂金色的毛脑袋。
对方前有尤利西斯的禄山之爪,后堵着与矮墙一般无二的小跟班,进退两难之下,正卯足了劲儿尽量让自己不失风度地躲过某只妄图毁掉他发型的魔掌。
“抱歉,”尤利西斯带着几分落寞缓缓放下手,“我忘记了……”
铂金头发的少年看着他与众不同的银发思忖片刻,低声问道:“抱歉,你忘记什么?”
尤利西斯露出一个令人心碎的微笑:“我忘记了,弟弟他,不在这里。”
多年后,阿布拉克萨斯·对美丽的事物没有抵抗力·总被挚友坑·马尔福每当想起与某影帝级别的大忽悠初识的场景,总会暂时忘了纯血统巫师的矜持,痛斥对方的不讲义气,不够朋友。说话总含糊其次,居然让他误以为某银发少年身世凄惨,出身隐世的纯血巫师家族,儿时却遭逢大难,孤苦无依,连唯一的弟弟也先他而去。这一骗就骗了他六年,要不是七年级时有个叫汤姆·里德尔的混血巫师堂而皇之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他还被蒙在鼓里!
得知真相后,阿布拉克萨斯时常拉着还在利用课余时间四处捏花惹草的尤利西斯,跑到鲜有人至的天文台上,对月叹息,感慨他遇人不淑,识人不明,一颗真心捧到了一个大骗子面前,结果大骗子的心全给了小骗子。然后默默等着挚友发现他说小汤姆是小骗子的反应。
却见对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阿布,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从他还不会说话时,我就叫他小骗子。”
阿布拉克萨斯双手一撑,不想说话。
在霍格沃兹胡作非为的几年里,尤利西斯过得顺风顺水,除了定期打到麻瓜银行账户上大笔的零花钱,在古灵阁看着妖精们一脸肉疼却只能将成堆加隆兑给他的样子,也不失为人生一件乐事。
每当他应付了学院里的一干琐事,总能在暑假开始后的几天里,收到格林德沃几经转手寄来的船票,去往德国的船票。用魔法将引人注目的头发染成低调的黑色,一口流利的德语,无声无杖的混淆咒使得出神入化,不留痕迹地漂洋过海是这般容易。
然而就在他放好行李,盘算着该给孤儿院那一大家子买点什么小礼物时,船舱里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瘦削的红发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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