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
“啊?怎么又将?哎呀,刚才我那招不对!重来!”无花要去提子。
“哎,你怎么又耍赖?!”
“因为我年纪小嘛!”
李辰无奈地一笑。
忽然院外闯进一个人来,两人纷纷转头,这不是渺果道人么?被圣武皇帝关了一个月的禁闭,渺果道人的性子却没有因此缓和下来,匆忙的脚步,满面的皱纹爬满了汗珠,堆着笑跟李辰问安:“哎呀,皇子也在这儿。老道有礼了。”
李辰问他:“道长这些天还好吧?因为母皇命令禁闭的,所以我也就没有去探望您。”
“挺好,挺好。劳皇子担忧了。”渺果客套完了,跟无花说道,“小娃儿,你真能耐啊,居然得了个护国法丈的封号,还拿下个德馨观的大宅子!”
无花见他语气里满是鄙夷和不信,心里有气,问他道:“师叔也本事啊,听说现在长安城里都传说师叔是火烧胡子道士,都想见您。”
渺果听那讹传,心里一阵着急,怎么我的声名这么差了吗?又听说城民要见自己,慌忙问道:“见我做什么?”
“好描了您的样子做窗画。”无花随口编了个话。
“哼,混帐!我渺果是拿来做窗画的吗?这人都疯了。”渺果更加着急,人要留名树要留皮嘛,现在长安这么传说,恐怕在这里就待不了了,“你师父呢?”
“出去了。”
“去哪儿了?”
“不知道啊。听说是行脚传道。”
“这个傻驴,都当了大国师了,还去行脚传道!在观里等着人家来拜就是了,真蠢!”渺果气道。
无花见他对自己师父不敬,本来对他就没有好感,这下不禁讽刺他道:“师叔,您就在观里待着呗,反正长安人待会儿一准来找您画画!”
“娃儿,你敢笑话我渺果!”渺果怒道,“你个蛇妖的崽子!”
“道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无花?”李辰本来觉得无花调侃渺果有些不对,不过现在渺果这么说无花,自己就忍耐不住了,站起身来。
“皇子,你何必护着这妖孽!”渺果举起了拂尘作势要打无花,“他是我道门中的叛徒和千年蛇妖交合所生,要不是我那师父一时糊涂,他早就被我们师兄弟打杀了!哪还能活到今日!”
“你胡说!”无花两眼通红,这些年来积压在内心的冤屈一股子往上顶,他顺势一挥掌,只听哄的一声震响,雷光闪过,正打在渺果的头顶上,三人立刻闻到一股焦臭味,再看渺果的头发竟然着了火。
渺果慌乱地扑灭了头上的火焰,跳跃开来:“你这妖孽,想用翻天雷害我。咱们走着瞧!”一溜烟,跑了。
李辰被当场的变故震惊住了,师叔侄翻脸,竟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他转身去看无花。无花突然扑到他的怀里,大声痛哭起来:“我不是妖孽!我不是妖孽!我不是妖孽!”
李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无花紧紧地抱在怀里:“你不是妖孽。无花,你不是妖孽。”
“哥哥,我真的是妖孽吗?”泪痕满面的无花抬起了他的眼睛。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无助的神情让李辰怎么也不想去伤害他,他摸着无花的头发,摇着头:“你不是妖孽,你是人。是哥哥的弟弟。是无花。”
无花渐渐停止了哭泣,把头埋进李辰的胸膛:“哥哥,我要做你最乖的弟弟。”
“好。好。”李辰继续抚摸着他的头发,脑中却浮现出当日在升龙潭里无花化蛇的样子:那时的无花还有作为人的知觉吗?月圆之夜又快要到了。到时候我该怎么办?
天气越来越热。
太虚、渺言、无花的寺观也都建好了。不过,无花却不喜欢自己一个人住,还是愿意和师父住在一起。三人也都不愿意临朝参与政事,圣武皇帝倒也没有勉强他们。反倒是在一些祭祀、法会的问题上经常派人召太虚去询问。朝中的大臣们见圣武皇帝越来越倚重佛教,许多人都在自己家中供起了佛菩萨像,勤加参拜,对道教反而冷落起来。
渺言时常教无花一些疏导元气的方法,鼓励他勤练翻天雷,也时时告诫他不要使用阴阳翻天掌。太虚经常来跟渺言交流经义,也不时点拨无花修习元气的方法,无花渐渐觉得体内的刚气越来越盛,挥动翻天雷的时候也渐渐看不见火光,而是越来越精纯的雷响了。李辰自己也在宫中练习洗梦剑诀,偶尔演示给无花看,无花也赞他越练越强。两人不时还会一起装扮成寻常百姓,去长安城里闲逛,无花看见喜欢的小玩意儿,李辰总是不厌其烦地给他买下来,果然是信守了当初“钱袋”的诺言。他们也没有再遇见渺果,似乎他一下子就从长安失踪了。
不过,李辰每天晚上望见越来越圆的月亮的时候,都会担心,不知道无花化蛇以后人们要怎么对待他。每每这个时候,他都拿出木面人交托给他的金鲤鳞,陷入没有尽头的沉思。
这一天刚好是端午,人们习惯在这一天过节,喝雄黄酒。东西两市热闹非凡,有专卖上好的雄黄酒的,有卖蛇胆蛇皮的,有卖莲花灯的,他们对着过往的人大声吆喝,这喧嚣的吆喝声连隔了条街的灵宝殿里也听得清清楚楚。不过这天李辰却没有带无花出来逛街,其实是不敢,因为这天也刚好是满月。渺言趁着天亮早早将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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