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拥着喘息的时候,安歌在舒以杭耳边低声问:“先生,果然是我上起来比较舒服吧?”
舒以杭浑身僵硬,这句话仿佛在提醒他就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甚至没意识到语句中所隐藏的比较含义,花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只能干巴巴地唤一声:“宝贝儿……”
安歌有些失望道:“看来我还要继续努力啊。”顿了顿,他微微笑道,“可惜也没什么时间了……”
舒以杭一阵刺痛,从心脏发散弥漫到整个胸腔。他只能一下一下地亲吻安歌,来确定小美人还在怀里。
安歌挣扎着坐起来,朝舒以杭展开双臂:“先生,抱我去清理。”
舒以杭横抱着安歌去了浴缸。清理过程中,安歌一直扭来扭去地一会儿要亲亲,一会儿要摸摸。他颇有些手忙脚乱,无奈之下轻轻在小美人屁股上拍了一下,说,乖一点。
安歌闻言乖下来,一动不动地让他清理。
但是洗好擦干之后,舒以杭暗叫一声坏了。安歌又变回了昨晚那个有些陌生的样子。海蓝色的眼睛幽深得有些冷,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没看见他一样,自己拿个浴巾裹了一下就出去了。
舒以杭忙追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安歌从地上捡起昨天随手扔的衣服穿上。舒以杭心里咯噔一声,也顾不得安歌神态不对,忙道:“宝贝儿你去哪儿?”
安歌转过头看他一眼,这一眼看得舒以杭周身发寒,那个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软绵绵的小美人,他从没发现竟可以有这么锐利的眼神。
安歌顿了两秒,对舒以杭笑了笑。他恍惚间觉得这是另外一个人,他的小美人不该是这种危险而蛊惑的笑容。
“先生,一起去买衣服吧。”
两人都是匆忙从家出门,换洗衣物一件都没带。更何况,这时候就算安歌说先生我们去跳楼吧,舒以杭搞不好都会答应。
身边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漠气息的安歌让他有些害怕,陌生的眼神陌生的语气陌生的笑容。明明是同一张漂亮的脸,却怎么看都是两个人。
无论是安歌本身就是这个样子,而那个软软的爱撒娇的安歌是因为喜欢他才出现的;还是他的伤害才让软软的安歌变成了现在的模样——两种猜测都让他非常痛苦。心不在焉地穿衣服,接过穿裤子时差点摔倒,狼狈不堪倒在床上。
舒以杭突然觉得浑身无力,躺着不想动。
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那种甜蜜又舒服的生活,说出去谁都会羡慕死。他的小爱人漂亮又听话,性生活和谐,甚至让他感受到了阔别已久的家庭的感觉。
可是一切都被他毁了。
现在的舒以杭完全不是平常的样子。安歌冷眼在旁边看着。皱皱巴巴的衬衫扣了一半,裤子半挂在腿上,以一副潦倒的样子躺着,右手搭在鼻梁上遮着眼睛。
不该是这样。先生应该是意气风发的样子,西装笔挺。就算悲伤难过就算失意落魄,只要他是舒以杭,就不该是现在的样子。
“舒以杭。”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舒以杭被突然涌上心头的巨大悲痛打趴下了,半天起不来。
他一直在逃避,喝酒也好,低声下气地认错也罢,总是不承认他的生活已经被他自己亲手毁掉了。昨晚一个一个的打击把他的外壳敲得粉碎——安歌还能活不到二十天。安歌说不爱他了。
昨晚美人在怀居然睡了个好觉,早晨起来好像还和以前一样。而刚刚安歌的眼神把一切假象都戳破。他经不起一点点打击了。
安歌的话他仿佛没听到,一动不动。
安歌走上前,把裤子给他穿好,系好皮带。把人扶起来坐着,衬衣扣好,整整领子。
舒以杭全程一副死人样。
“舒以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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