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风濛河点头笑道:“我便是这云支国主。”
何尝望他良久,忽地一笑道:“这位先生,并非我不信你,只是……”他顿了一顿,说道:“您这身份太过‘特殊’,在下一时之间实在难以相信……”
“我知道。”风濛河笑笑,说道:“换作我是何无影先生,忽然有个自称‘云支国主’的怪人在我面前出现,我也不会相信……”他见何尝一听那“何无影”三字神色一变,又笑道:“‘偷天圣手’何无影竟然会到云支的客栈中与人赌酒,若非我亲眼见到何先生手上功夫,只怕对面之际我也不敢相信。”他回过头来看看段斐容,笑道:“这位想必便是段斐容段大人?”
“是。”段斐容淡然笑笑,一揖道:“大商川北三省提督领北二十四州盐政段斐容,见过国主。”
“段大人算是信了我的身份了?”风濛河有些好奇地笑望段斐容:“到现在为止我并没有任何证明。”
“不需要什么证明不证明的。”段斐容一笑,说道:“全云支能看出何无影的行动的,只有一个人。”他缓缓蹲下身去,轻轻敲了敲地板:“川北第一杀手,云支国暗部十八侍之首,‘杀人不见血’公冶无涯。”他话音刚落,何尝忽地在他眼前一伸手,随即将手举到风濛河面前——他手上竟是三支极细的、微微泛着蓝光的毒针!
“好歹我们也是客。”何尝的笑容带些恼怒:“国主这是什么意思?”
风濛河接过那三支毒针竟随手扔出车外,脸上毫无愧意,只一笑道:“试一试而已——一者再看看何先生的身手,再者,我也实在很难相信与何先生焦不离孟的段大人竟真如江湖传闻中一般完全不会武功。”
段斐容笑了笑,轻轻将右手袖口提起至肩——只见他肩上竟是极深的一道疤痕,皮肉下骨位似也已不正,扭曲得极为可怖。
“我幼时家逢巨变,被仇人毁了右手。”段斐容又将左手伸向风濛河眼前:“手三阳、足三阴经均被人废了——这等身体若还能练武,除非我是燕洛门门主尘延庭。”风濛河半信半疑地捏住他手腕,却觉他心律极为不齐,忽快忽慢,且脉搏也极是微弱。他一怔,心中不禁有些同情,放开了他手,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段斐容却只一笑,说道:“国主不必如此,我惯了——明人不说暗话。”他回头看了何尝一眼,说道:“这几日本只是我这结拜兄弟玩性大发来赌酒的,未料被国主身边的人发现了——既然国主找上门来,必不会只是拆穿我这兄弟那点小把戏的。”他顿了一顿,笑道:“国主的意思,段某也可猜得一二。”
“……哦?”风濛河一愣,皱眉道:“段大人认为我的意思是?”
“能用得到何无影的,无非是风邻雪的下落。”段斐容一笑:“我猜得可对?”
风濛河怔了一怔,忽然大笑!
“段大人果然聪明。”他蓦地收了笑容,神色间带了些阴毒:“此事已是天下皆知——我想知道段大人的价钱。”
“对军人,没什么条件可谈;对商人,谈的是价钱。”段斐容淡然一笑:“我是督军,也是官商——国主选的好身份。”
“不敢。”风濛河咬牙笑道:“开价吧。”
段斐容点点头:“国主既然这么说,我便漫天开价,国主也不妨着地还价。”他想着,笑道:“风邻雪现今在季墨的手里,国主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风濛河点头:“我知道。”
“季墨是新的武林盟主。”段斐容笑道:“我大商朝廷与武林向来两不相干,要插手武林之事,我的身份毫无帮助。”
风濛河长出一口气,压着声音问:“段大人意思?”
“很明白——世上没有什么是何无影偷不到的,包括人。”段斐容无谓地勾着嘴角:“但从武林盟主手里偷出一个云支世子来,就算是何无影,也并不容易。”
“……黄金五千两,珠玉二十斗。”风濛河望何尝道:“这是给何先生的报酬。”
“再加二十斤最好的北麓山老山参。”何尝嬉皮笑脸道:“给我这段兄弟调养身体。”
“其次,我毕竟是大商的官。”段斐容见风濛河点头,便继续道:“在朝言朝——就我来说,我是督军,但正因此,我并不想打仗。”
风濛河微微皱眉:“段大人的意思是?”
“风邻雪被‘偷’出来后,将在我大商皇宫中作为质子。”段斐容凝望着风濛河道:“由大商朝廷看着他,绝不让他回到云支,威胁国主。”
风濛河一怔,咬牙想了良久,说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段斐容沉默半晌,忽地一笑:“停战了这数十天,我只觉得轻松非常——就请国主应诺,有生之年,再不与大商开战,如何?”
“……我也不愿意打仗。”风濛河咬牙切齿:“但我不犯大商,你大商能不犯我云支?”
段斐容一笑:“停战自然是双向的,我皇也不愿连年征战,劳民伤财。”
风濛河望他良久,忽然莫名地笑道:“段大人——你就不怕我把你们扣在此处,或是……”他说到一半,却停了下来。
“或是将我二人就地宰了?”段斐容无奈地一笑:“国主若是如此鲁莽,我也只能认了——武林大会之后,季墨已得天下武林人之心,国主心急如焚,早不止派过一次杀手去季墨身边,却均是铩羽而归,人影都没见到。可是不是?”
风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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