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珠淌在手指上似乎越聚越多,严茗悦二话不说抓起她手指张嘴含住,快得令人措手不及,瞬间惊呆了余安染。柔软的舌尖迅速扫过伤口处的血,些微腥甜触进严茗悦的味觉,一如她第一次尝到这丫头的血时那样,搞不好像个变态。她不能确定丫头是否对她反感,这个暧昧的动作只持续了几秒,很快,她松开了余安染的手,拉着她往电视机柜下去拿药。
指尖温热湿濡的气息凭空消失,余安染还沉浸在那一瞬间的失神里,难能回味,严茗悦已经替她清理干净了伤口,贴上了创可贴。
“就坐着看电视吧,做好饭我叫你。”
“……”
摸摸她的脑袋,严茗悦又回去厨房忙活,余安染抚着手指时不时看看她的背影,心里乱成了一锅粥,咕噜噜翻滚着冒热气。她倒是更愿意把大魔王的话当做是关心而不是嘲笑,那个人应该不会在意她切的土豆是否好看,且紧张着她这根伤了手指,那么她就不该多想吧…
大魔王又一次蒙对了余安染的口味,劳动一下午累得那丫头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一盘酸辣土豆丝和大半虾仁玉米,撑得歪在沙发上不愿动弹,偶尔揉两下肩膀,那刚才从床上摔下来撞疼的地方。
“把外套脱了,抹这个。”严茗悦像变戏法似的,拿着一瓶药坐到她身边,“摔疼了吧?”
“嗯…”
丫头乖乖地脱下外套,把右边肩膀靠过去给她,“这是什么药啊?”
“黄道益活络油,琳姐飞香港的时候带回来的,对跌打肿痛伤很有效。”
“哦哦…”
严茗悦的手沾着药,贴在余安染肩膀处的柔嫩肌肤轻轻按摩,掌心灼热的温度泛起一阵滑腻摩挲,引得她的身子情不自禁一下又一下发颤,脸色泛红两颊滚烫,鼻头却是冰凉。潜意识里余安染是害怕且抵触这些的,三亚事件带给她太深的心里伤害,一时还无法消除留在心里的阴影,但理智又在告诉她,严茗悦不过是在给她抹药罢了,不会有什么的,不用怕的…
“如果明天还疼就自己抹,不疼就不用抹了。”说着,严茗悦松了手,把药装进盒子放在茶几上,一起身回了卧室。
氛围安静得不太正常,余安染以为她只是要拿什么东西,或者一会儿就会出来跟自己说话,可看到那人再出来时手里拿的是睡衣,进了浴室。然后是没有了交流,各自洗澡回房,做着自己的事情,在余安染的紧张期待与丁点害怕中,那人竟再也没跟她说一句话。
公司给乔羽涵的半个月假期快要结束了,再过个两三天她就要返回a市继续“蹬三轮”,在医院的这漫长的两个星期里,也许是一段不那么好的回忆。她就像个多余的人似的,冷眼旁观着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见到了王景身为“曾经的丈夫”的样子,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却令她恍然大悟且懊悔于自己的无力。最初几天乔羽涵还能跟苏雅琳说上话,偶尔听到她和前夫谈论所谓的复婚,到后来她干脆一天天呆在酒店里不出去,什么也做不了。
“琳姐,我明天就回公司了…”乔羽涵拖着行李出现在病房里,果不其然又看到王景一脸深情地坐在床边,再看看苏雅琳,明显是被打断了聊天话题时怔愣的样子。
她有些局促和尴尬,低下头,补了一句,“今晚加机组走。”
一开始王景刚来时确实总惹得苏雅琳心情不好,可没几天她就默认接受了前夫的殷勤,甚至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毕竟是曾经熟悉的爱人吧,怎样也比她乔羽涵一个外人强。想到这,她喉头一紧,心里沉甸甸的。
本来抱着希望苏雅琳能不舍她走或者挽留一下,哪怕是客套,然而什么也没有,苏雅琳只是点了点头,一个字都没说,算是表示知道。情况也够意外的,乔羽涵怎么也没想到实际场景和自己心里想的会有如此大的落差,看苏雅琳那淡漠无谓的样子,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样。
乔羽涵带着满心的失落与酸涩离开医院,既难过又觉得解脱,那份才萌芽不久正努力生长着的感情就这么被掐死在土壤里,远比当初受杨婕侮辱时来得更痛苦。
加机组需要文件证明,乔羽涵坐自个儿公司的航班飞回去,到机场联系上了同事机长,一路浑浑噩噩的。机组总共六个人,加她七个,一会面,她就在乘务组里发现了个眼熟的面孔。
“小余?”
那张被严茗悦成天念叨不忘的脸,可不就是公司的实习小新乘么,乔羽涵有几分惊愕,冲她笑了笑,就当见她如见老严吧。
比起余安染慢半拍的反应,乘务长和另个乘务员热情得多,一口一个“乔乔”围着她,不是打趣就是调戏。体恤那丫头腼腆,乔羽涵也不总盯着她,跟其他乘务聊了会儿天开开玩笑,一块儿上飞机。
“呃…小乔姐…”
“叫我乔乔就好了,大家都这么叫。”上客前准备,乔羽涵溜到后舱,想跟小丫头说说话,“需要帮忙吗?”
秉着照顾“朋友未来媳妇”的原则,她还是很乐意了解一下这丫头的,顺带着能发个照片小视频什么的,向老严得瑟一下。余安染被她的热情惊了一下,想想她跟大魔王关系很好,下意识点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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