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姐…陶姐呢…”
妹子也开始慌了,一边看着几个男乘客合力把吓到腿软的余安染抬出来,一边拼命摇晃着没有任何反应的安全员,纵使有过一年飞行经验,她的心态也比余安染好不到哪去。四下张望都没看到乘务长,她想起陶欣进了驾驶舱还没出来,眼看算着时间离降落还有不到半小时。
“这怎么回事,飞机上还有人杀人啊…”
“别去看,谁知道会不会吓到…”
“造孽啧…”
耳边是好奇的乘客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围观过的人返回来吵吵嚷嚷着让机长出来,其中一人大喊:“机长都死了一个,我们怎么降落啊!”
一听到“机长”两个字,已有些神志不清的余安染瞬间回过神来,眨了眨眼,有几秒怔愣,被眼泪模糊的视线望向前舱方向,她抹了把眼泪,挣开扶住她的乘客,连滚带爬地扑向同事妹子,“小悦呢…小悦呢…刚才通话她说什么了…”
余安染的嗓音有些沙哑,说了一半又猛地推开同事,跌跌撞撞地往驾驶舱去,已经顾不上所有乘客都目睹了她这个样子。
不断有前排的乘客想拉住她问问什么情况,乱糟糟的客舱吵得人头疼,余安染只觉自己眼里看不见其他东西,踉跄着冲到驾驶舱门前,拼命拍打着那扇坚实无比的门,“小悦…你快出来…”
门外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严茗悦心里一阵揪痛,是那个傻丫头的声音,她被陶欣压在控制台上不得动弹,发觉这平时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女人竟力气大得惊人,那把斧子就在她眼前险险垂下,她只要稍一松懈没抓住陶欣的手,就有可能被砍个身首异处。
陶欣目露凶光的脸近在咫尺,眼里闪过一丝狠绝,握着斧子的手不断施力,距严茗悦的脸只有两指宽,脑海里疯长的仇恨让她此刻眼里只有一个“杀”字。
若是没法杀掉这个女人,那让她毁容也好。
脖子上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淌血,严茗悦奋力抓住陶欣胳膊的动作牵扯到那股疼痛,让她越来越使不上劲,手臂酸软僵硬,那斧尖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脸,迎面而来能感受到金属的凉意。
驾驶舱的门坚固又牢靠,连武器都不一定轰得开,凭着余安染那点小劲儿拍打是不可能弄开的,拍门声变成踹门声,除了那阵惨烈而无助的哭泣,严茗悦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不能死,不能让陶欣得逞,飞机上一百多条人命还压在她的肩上,心里紧张着的傻丫头是她无论如何也要奋力反抗的理由…
似乎陶欣有练过功夫,外表看起来柔弱无骨实则力气比男人大,还深知扼住人体哪个位置好让对方难以用力,怎么说严茗悦也是在航校受过体能训练的,平时天天健身,身体素质比普通人都要好,但在陶欣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斧尖已经贴上了她的脸,舱内突然响起的警报声让陶欣分了神,她抓住这个机会抬腿顶住陶欣的小腹,爆发出一脚蛮力把她给踢翻到右座…
严茗悦顾不上管舱内的警报声,手指摸到控制台边打开舱门,捂住脖子站起来,门一开,余安染顶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脸扑进来,一头撞进她怀里,只是同一时刻,她背后猛然传来剧烈的钝痛…
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衬衫,背后浸透一片温热的湿濡,严茗悦身子微颤,闷哼一声软了下来,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余安染身上。陶欣披头散发地站在她身后,手里举着的救生斧上沾满猩红的液体,沿着刀锋一滴滴滑落,余安染吓懵了,傻乎乎地张着嘴,抱着严茗悦的身体的手触到一片粘稠,心脏倏然揪起,哭得更凶了。
“你们两个都去死吧!”
陶欣眼里燃起一簇簇仇恨的火焰,举起斧头狠狠朝余安染砍去。
“啊!!!”
丫头吓得尖叫一声闭上了眼,极度恐惧中却被人抱进怀里,预想中斧子劈下来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可是一睁眼,她看到了大魔王血肉模糊的后背。
这样的疼痛愿余生不要再承受了,严茗悦强撑着鲜血淋漓的身体把余安染护在怀里,背上和肩上锥心般的剧痛猛烈地撕扯着她的神经,空气中飘浮着浓郁的血腥味,整件白衬衫制服都被染红,如同身披血衣,耳边嗡嗡乱作一团,有哭喊声,警报声,咆哮声…
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猩红,指尖触及到都是粘腻,余安染控制不住身体的哆嗦,紧紧抱住大魔王,仿如时间静止,她看到她苍白的脸,听到那声气若游丝的呼唤,都飘了好远好远,心上一根弦蓦然崩断。
——相信我,有我在。
那个人说的话还回荡在耳畔,伴着溢满温情的眼眸和宠溺的语气,不知不觉中一点点瓦解着她心中的防线,那份缺失已久的安全感迷途归返,停靠在与那个人相处的点滴之间,她突然好怕失去这束光芒,让自己的心再次跌进无止境的黑暗深渊。大概这个时候余安染才明白,她是在意那个人的。
她在意,她心心念念,她没法忘掉,她害怕失去…
眼前划过金属的亮光,余安染一抬头又看到陶欣举起了斧子,眼里充斥着狠绝,大约是誓要杀了她们非不罢休。然而严茗悦却突然挣扎着爬了起来,在斧头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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