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啸去到一个卖粪肥的农场,用皮卡装了一车肥土,拉走。
这种体力活儿一般是庄家班兄弟们在一起做,现在沙云飞带武行团队正在香港拍戏呢,萨日胜回国探病看望他安达去了,包小胖正在赴美的飞机上,于是,庄大侠顺手抓来的壮劳动力就是裴琰了。
这一车粪土,逼得裴少侠快要崩溃了。
他一路捂着鼻子在车厢里撒欢儿:“受不了了,我要爆料,老子来一趟美国没享受到资本主义的富裕生活优越性,就是来这儿跟你一起挖粪铲肥的!”
嘴上一路抱怨,没一句好话,心里美得颠儿出窗外了……
庄啸打开车窗,抽根烟。
裴琰立刻是一副快要昏过去的酸爽表情,惹得庄啸大笑:“影帝啊你?甭抽疯。”
裴琰窒息着说:“太臭了!快关上车窗!”
过了一会儿,庄啸说:“不是土的味儿,我刚才好像压了一只臭鼬,没躲开,不好意思啊。”
两人都是崩溃般的大笑。裴琰拼命地把车窗又摇上了,说:“我宁愿闻你的烟味,你抽烟还是比臭鼬好闻!”
车轮子底下带着一只臭鼬毒气弹,泥土的芬芳与云的气息一路陪伴他们,旅程从未如此欢乐惬意……
这一车肥土,是拉到山谷间的一个葡萄酒农庄,农庄的土地和产业所有者就是梁有晖。这是一处有百多年历史的很有名的酒庄,出品的酒水精贵,出口到欧洲、加拿大和中国大陆,梁有晖就是做这个生意赚钱的。
裴琰也才知道,庄啸在酒庄以及房地产上都有投资。庄啸自己不喝酒,却是梁氏酒庄的大股东,每年会有分红。这些投资收益,早就超过拍电影赚到的微薄片酬。
在好莱坞做武指、跑龙套,纯是为了某种情怀和追求,养家糊口太艰难了。接一个配角可能只有三四十万美元的价位,武行替身的酬劳就更卑微,甚至不如梁有晖这小子在南加州高档餐厅、画廊、俱乐部里卖酒,作为代理商中间商,签个大单迅速就有几十万的签字费收入,更何况现在购入酒庄还能直接供货。
夏天过去,秋天就不远了,葡萄都快熟了,进入酿造生产程序,很快就能闻到葡萄酒的浓郁芳香。
裴琰走在葡萄架的田垄之间,回头问庄啸:“如果有机会……我是说,如果,片酬合适,剧本也好,考虑回国拍戏吗?”
庄啸没有立刻回答,山谷微香浮动,天边骄阳似火,这是天堂般的圣景,谁不留恋?
裴琰又说:“假若碰巧是你喜欢的角色、班底,能够一起合作……各方面都合适……”
庄啸实话实说:“片酬合适,剧本好,还要角色班底都喜欢,这样的机会真就不多。”
裴琰心里有数了,没再说废话。
他怀着一些盘算,但现在给不出承诺和保证,就先不说。再者,他也不能跟庄啸说,我能帮到你怎样怎样。“帮”这个字,庄啸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愿意听到。
他心情很好,站在田垄上给梁有晖打电话:“晖宝,我明儿就回国了,晚上过来一起熬通宵啊!
“烤肉你吃不吃?
“我告儿你啊,来晚了可就没了,我都吃光了我还能给你留着?
“来晚了我们今晚上就烤了你吃!扒皮烤了你的五花肉和后臀尖!!!”
第二十六章 友情
裴琰第二天也就回国了。
他是在庄啸家客厅醒过来,阳光从后院门廊的玻璃门射进来,洋洋洒洒地铺了一地,暖着他的心情。梁有晖像一头酣睡的瞌睡猪,赖在对面另一条长沙发上冒着透明的鼻泡。
茶几上横七竖八,摆着他们昨晚吃剩的餐盘,后院的烧烤架和篝火堆已凉。
他嘴边还粘着肉星和烧烤酱,自己抹了抹嘴。
他把庄啸昨晚给他签了大名的cd和海报仔仔细细地收好。他差点跟庄啸说,你把大名儿签我后腰上,我终生不洗澡了!
后院有动静,主人家走来走去,正在收拾昨夜搞烧烤y留下的一地狼藉。
裴琰晃悠到后院门廊上,说:“哎,昨晚你竟然看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庄啸抬头跟他打招呼:“我看你睡得挺香的,就没搬你。我还给你盖了个毯子,满意吗?”
裴琰耸肩:“呦,是你给我盖的啊?我还以为晖晖半夜偷摸爬到我身上,体贴地帮我盖上了被子。”
庄啸喷出一声笑:“行了吧你,你敢他也不敢。”
裴琰还特别不满意:“让我跟他同处一室,哪成啊?我怕跟他闹绯闻。”
庄啸冷笑:“你知道他对象干吗的么?”
“我已经知道了。”裴琰乐道,“就是我们市局的那个刑警队长,据说还是散打高手,平时上下班都配枪的,特别牛逼。我很怕,怕被警察叔叔给崩了。”
自始至终,好像都在拿梁有晖当挡箭牌,掩饰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脑子里琢磨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两人把后院拾掇干净,又你来我往比画了一套咏春对练。
庄啸走向门廊玻璃门时,换掉带汗的白衫,裴琰身上还带着吃羊肉吃出的一腔血气方刚,突然说:“就海报上那个动作,你再给我比画一个,我把你跟海报摆在一个镜头里,拍一张?”
庄啸低头收拾东西,就没理他。
裴琰不依不饶,目不转睛:“再摆一次啊?”
庄啸连笑模样都没了,迅速把一件干净清爽的白衫套到身上,拉下衣服罩住腹肌,脸上没有表情。那张海报是一幅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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