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帮病人检查了。”
谷协伸一以这个为借口而先行离开。感觉自己离葛西越来越远,也只有在那一瞬间而已,葛西随后追到了楼梯中央。
“我还是搞不太懂……”
葛西抓住谷协伸一的手来留住他。
“现在才说这些话可能于事无补,不过佑哉他大概喜欢着你。男人之间……这或许有些奇怪。”
葛西的这些话好象在嘲讽自己一样,谷协伸一不禁耸了耸肩。
“我是说真的!当佑哉跑出你的公寓后,他漫无目标地徘徊在街道中,最后被警察拘留时,就像发羊颠疯般啜泣着,心理状态非常不稳定,仿佛回到好几年前。所以那时候我认定是你对佑哉……施加虐待,才让他变成那样子。”
在说到虐待这个字眼时,葛西不禁结巴了起来。
“可是在听完佑哉的话后,情况又好象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只是佑哉却突然对你的事感到反感,我问他原因,他只说‘讨厌’。我实在一直搞不懂那个理由。”
谷协伸一不知从哪里开始,就全神贯注地听着葛西讲话。
“佑哉说讨厌你,可是他对讨厌的人,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去理睬。因为对他而言,不理不睬是最轻松的一种方法。不过他在嘴里说着讨厌你的同时,却又很在意你、害怕你。只要一听到你的名字,他就会抖个不停。一边说讨厌你却又一边害怕你,我想大概是那孩子就算想不理睬你,也没办法做到。”
谷协伸一无法理解葛西说这些话的意思。
“其它自闭症患者的病例并不一定完全对佑哉适用……但自闭症的人都是极端厌恶别人对他的爱,因为他并没有能力去处理像爱情那样复杂的感情。为了不让自己的头脑产生混乱,所以一直不肯和别人太过亲近。”
葛西看着谷协伸一的眼睛说着。
“佑哉采取的行动就像这样。佑哉会感到如此混乱,可能全都是因为发觉到自己对你的感情。或许佑哉并不知道那份感情就是所谓的爱,他只是单纯无法整理自己的情绪,害怕自己会感到混乱,所以才说‘讨厌’你的。”
“只因为这样他就像个笨蛋一样大吵大闹吗?”
葛西一句话都没说地看着谷协伸一。葛西并没有在生气,也不是在伤心,只是无言地注视着谷协伸一。
“他就是连这种感情都无法处理。自闭症就是这样子,跟双眼失明或失去听力的人一样,佑哉也无法理解人的感情。就是这样,他才会将自己关在安全、舒适而没必要动头脑的心灵深处,渴望自己的心情多少能获得平静。人类不是都会将手远离看起来会烧伤人的物体吗?这跟那个是一样的道理。将自己封闭起来,是佑哉的本能自卫反应。”
谷协伸一回想起自己被佑哉拒绝时的事。不想把他当成别人,而想将活生生的佑哉拥入怀中的那一瞬间开始,佑哉整个人就变得奇怪起来。他那胆怯的眼神,以及不停颤抖的膝盖。谷协伸一轻轻将弯曲的手指放在嘴边,偷偷笑着。的确佑哉从那时候开始,就变得跟只小狗一样敏感。
“你告诉我这些事,是做何打算?”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希望你能多了解一下佑哉的心情而已……”
“就算我能理解,他还是不会改变吧?”
葛西脸上的表情凶暴了起来。想必他对谷协伸一的话感到不高兴。
“看来我是白费力气了。不好意思,在你这么忙的时候还跟你说这些。”
葛西先走下了楼梯。在用事不关己的语气打发走葛西后,谷协伸一开始茫然想着佑哉的事。
出租车司机对谷协伸一说,现在是最怡人的季节。
“这百花盛开的季节是最多观光客来的时期。客人,你也是来观光的吗?啊,还是你是高中老师?”
无视于谷协伸一一脸感到麻烦的表情,司机一直喋喋不休地讲到抵达谷协伸一指定的高中后才停止。亏他还会问看都不看道路两旁的绽开的花朵,而一直低头的男人是不是观光客,谷协伸一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在走下出租车时,灼热的阳光让谷协伸一大感吃惊。不过那吹过颈间的凉风一点湿气都没有,让人感到神清气爽。在田野的中央,座落着仿佛被人遗忘的小型高中,四周只有一望无际的笔直道路,以及一片空旷的草原而已。谷协伸一下车的正门附近有公车站牌,不过那牌子早已锈蚀得破旧不堪。谷协伸一走近一看,公车一天的班次竟然用单手就能数得出。
虽然早知道这里不是繁华都市,但这时候,谷协伸一觉得专程大老远跑来这种鸟不生蛋的乡下的自己,实在太荒唐。何必为了那家伙追到这里来……自己的行动除了奇怪之外,只能用可笑来形容。
根据征信社的调查,佑哉好象是骑脚踏车上下学。谷协伸一担心万一要是跟他错过的话会很麻烦,所以在放学时间前就先来了,但好象又太早。谷协伸一趁着路上都没有行人时。就背靠围墙坐下,并开始吸烟。突然间周遭变得阴暗,谷协伸一抬起头来,发现原来是天空有一大片云遮住太阳,所以才会变暗。
在过了约一个小时后,谷协伸一听到宣布放学的钟声,顿时数辆脚踏车冲出校门,谷协伸一慌张地赶紧站起来。脚踏车和走路的学生交错地一一走出校门。过往的女学生瞄了谷协伸一一眼后,马上又若无其事地跟朋友继续讲话。
在望着那回家学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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