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的话挤在一起让自己听不太懂,但从周遭的气氛还是可以感觉到社长正在骂自己。在那一串听不太懂的话中,隐约听到有“不喜欢的话,就不要来”的句子。因为社长在讲到那里时,刻意放慢速度而大声讲出来。要是退出这里的话,那之前自己一直忍耐到现在,想要适应多数人会话的辛劳,和好不容易发现的“体谅”和“温柔”的线索,岂不都要化为乌有!
“我想、留在这里。”
“你没在听我说话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况且你没在听就算了,到现在为止你都对我视而不见。我们的社员不多,我也很想多留住一些社员,但你的行为让我实在看不下去。你用那种打混的态度待在这里,只会给我们添麻烦而已。最重要的是,你到底想待在这里做什么事?”
那话语宛如长枪般尖锐,自己认为这是一种“攻击”。自己现在正被社长攻击,为了缓和攻击,并维持心灵的平静,所以便用双手捂住耳朵。这举动让社长更加脸红耳赤,并大步往自己这边走过来。
“要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你这态度是什么意思?”
对方怒吼的声音越演越烈。心想完了的同时,身体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逐渐缩小。无法忍受现在情形的自己,逃往那让心灵平静的地方。自己已经听不到外面的声音,开始在那充满柔和色调的地方玩耍起来。
“你是把我、当成白痴吗?”
讲出这理直气壮声音的是“替身”。替身总会帮自己勇敢面对这种“敌人”。善于交际、勇敢向前,还很值得信赖的“替身”是自己以前看过的卡通中的主角。不过,近藤医生曾说过,叫替身帮自己战斗是不太好的一件事。
“替身是你虚构的人格,并不是你本人。一遇到烦恼的事,就全部推给‘替身’处理的话,那你将永远无法自己单独面对困难。”
可是现在,自己都已经放弃思考,而且不靠“替身”的话,无法和对方战斗。周围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看,盯着不是自己的自己看。
“你所说的话让人觉得你分明是瞧不起我。你说我混?你又怎么知道我很混?”
替身一板一眼地攻击着社长。替身并不是能够理解“会话的内容”,而是组合很多单字,并用激烈的口吻攻击对方到说不出话来而已。
“我就是……知道……”
替身看准对方吓得让步的时机,开始挥舞双手,用更大声坚定的语气来责备对方。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种看不到的东西呢?给我说清楚!”
“那不是事情的重点吧?我……”
敌人准备开始长篇大论起来,可是自己不能让他说话。跟他“对话”的话,自己又鸡同鸭讲。那样一来,就会被对方知道替身什么事都不知道的事。于是替身无视于他的话,而先声夺人。
“你要作弄人也要有个限度!我光是听你这么说,心里就很不高兴。我想在哪里做什么事都是我的自由吧?你少管我!”
从椅子上站起来,并冲出房间。多亏有“替身”,自己才能惊险地脱离这个场面。在走廊中走着时,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那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最后就到了身边。那是曾经看过的“脸孔”,却不知道究竟是谁。
“你等一下。”
他任意抓住自己的手腕。由于感到不舒服,所以便粗鲁地拨开了。
“别碰我!”
对方吓得目瞪口呆,被自己拨开的手不知该往何处般在空气中迷惘地飘浮着。他是谁呢?吉村敏……对了,他是吉村敏。吉村敏是朋友,在大学交到的朋友。他不是“敌人”。
“就是有关刚才的事……我觉得是你不对。社长那么热心地跟你说明了,你却好象什么都没听进去的样子。”
吉村敏低头说着。
“是我找你加入志工社团的……但我并没打算硬强迫你加入。要是你没兴趣的话,不用在意我,想退出就退出吧!”
现在已经用不着替身。因为他并不是“敌人”,真正的自己便从安详的场所中浮现出来。虽然替身很完美地应付了那个场面,但现在的自己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吉村敏竟然说自己有错在先。替身只是从敌人手中保护自己,并逃离那个场面。明明就只有这样而已。
“你是因为没有兴趣,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没在听我们讨论吧?”
吉村敏的声音越变越小。
“不、对,因为我听不到声音。”
“听不到?社长不是那么大声对你说吗?”
“尖锐的声音、快速的声音,我都听不到。”
吉村敏皱起眉头,并将手放在嘴边不停想着。
“从以前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你的说话方式好象有点不太一样,很容易就会断句,可是你刚刚仿佛变了个人似地畅所欲言。”
那凝视自己的双眼。他跟自己在一起这么久,所以是朋友。这个男人是否能理解自己呢?是值得信赖的人吗?要是跟他说出事实的话,他会看不起自己吗?
“我、患有、疾病。”
吉村敏眼睛睁得大大地,好象受到惊吓的样子。
“你说疾病?是指耳朵听不太清楚之类的病吗?”
“不、对。我要花很多时间,才能了解别人在说什么。要是别人的话一变多,我就完全不能理解。我的头脑、没办法一次处理很多事情。”
“你等一下。”
吉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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