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启羽怔了一怔,才道:“你是要……离间?”
王惟朝笑道:“启羽果然聪明,这事就交给你来办。你明天挑几个人扮做灾民,假意投奔凤梁寨落草为寇。我叫人探听过了,他那凤梁寨原本有个老寨主,本是要把头把交椅留给他儿子,没想半路杀出个花聘。老寨主那个儿子不争气,只做了二当家,也时运不
济,撞上咱们被杀了。二当家一死,大面上就没人同花聘争了,只是暗涌仍然不断。老寨主还有些心腹弟兄总不服花聘,他这头把交椅坐的也不稳。这时候若是有人从中挑拨,定然能将他逼下凤梁寨。”
凌启羽笑道:“你说的是,我明天就找几个机灵的打发上凤梁寨,定然搅得他山上鸡犬不宁!”
☆、掣肘
那之后一连几天安然无事,王惟朝每日与乔辰研试火炮,吴鸾也不再去看,只是暗地里叫了个心腹小厮去瞧瞧,回来汇报每日进境。他则每日捡些不紧要的报上去,让靖远安心罢了。
这一日王惟朝直到下午也没回府,索檀过来送药时顺便问吴鸾可曾见着王惟朝了。吴鸾一直不见他,暗自纳罕。一早派去看海事的小厮也不曾回来。他这便有几分忧虑,索性叫人备轿,往城东去了。
到了城东见家家闭户人人自危,一派森严戒备。吴鸾叫人去问是怎么回事,一个士兵匆匆走过,沙哑着嗓子道:“倭寇又来抢掠,正赶上咱们的战船试航,王爷和知府都在船上,正好拿他们试咱们的神威大炮!”
吴鸾一听王惟朝和乔辰都在船上,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赶忙叫人开城门,要亲自在岸上督战。
守城士兵长戈一挡:“王爷吩咐了,战事时期,任何人都不得出城!”
吴鸾掏出腰牌,在士兵面前晃了一晃。
“我是御史,海上起了战事,我必须去督战。”
士兵笑笑说:“王爷特别吩咐了,吴大人来了也不准出城。他说了,您笔杆子利索,打仗却是外行,外头炮火横飞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大家都不好跟皇上交代。”
吴鸾听他话中轻视于己,不由得也涌起几分火气,皱眉道:“叫你们长官来说话。”
那士兵叫来了伍长,伍长见是吴鸾,陪笑道:“御史大人也请体谅我们,王爷的话是军令,不从军令是要掉脑袋的。御史大人若真要督战,请往城头上来,一样高瞻远瞩看的一清二楚。”
吴鸾忍下一口气,跟着伍长登上城头。放眼望去,一片硝烟弥漫。炮声隆隆,火光冲天。伍长指着一艘红漆大船道:“那艘是咱们的船,王爷和知府大人本是要试航,却没想碰上了倭寇来袭,正好打场遭遇战!正愁找不到倭寇据点,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们船坚炮利,正好拿他们试试火力,又有两位大人亲自指挥,管教他有来无回!”
吴鸾狭着眼远眺那海上的两艘战船,硝烟弥漫中看不清人影,有士兵送了千里眼上来,吴鸾一把抓在手里,往船上望去。
船上士兵个个忙碌,却是井然有序丝毫不乱。操船之人牢牢把舵,四门舷炮各有人负责装填点火,船舷下埋伏着四排弓兵,前排放完箭就退下,后排补上,以保证箭矢不绝。王惟朝和乔辰在炮火密集的甲板上指挥,神情泰然自若,全然不畏炮火硝烟。
那倭寇的船被轰得千疮百孔,眼看已无法挽回颓势,竟生出了狗急跳墙之心,载着滚滚硝烟直往红漆大船上撞去,欲拼个同归于尽!
吴鸾心蓦然一惊,城头上众守卫士兵也皆是哗然一片,一时间惊呼咒骂之声不绝。吴鸾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那船上众人慌了一时,皆是手足无措。王惟朝扬声说了些什么,众兵士都诧异地望向他,王惟朝神情凌厉起来,断喝一声,众人齐声响应。那声音传越隆隆炮火,即使远在城墙之上,也隐隐听得见那一声怒吼般的“得令”。
红漆木船并没有后撤,弓箭手挽弓如满月,千箭万矢如飞蝗一般密密地压了下去。火炮手往舷炮里装填了两倍火药,炮手将那尊熟铁火炮对准倭寇的船,火力一时密集如雨,冲天烈焰犹如流星火雨。
那艘倭船发疯一般地冒着炮火驶来,却还未到近前就狠狠一晃。那倭船身连中了几发炮弹,黑烟滚滚,船上倭寇鬼哭狼嚎,争相逃窜。一会儿功夫,已有数十人弃船逃生而去。
红漆船上一片叫好,众兵士欢呼雀跃声中,那艘倭船如一只遍体鳞伤的海兽,呻吟挣扎着,渐渐没入波涛之中。
吴鸾忍不住赞一声好,城头观战士兵也皆是欢呼雀跃,纵声高喊大旭万岁!宣王万岁!
吴鸾亲眼看了一场漂亮的海战,本是一腔激情满心骄傲,听得那一片欢呼之声,神色却渐渐黯淡下来。
王惟朝刚站稳脚跟就打了一场漂亮仗,威信自然如潮水一般在军民中涨起来。甚至被赞颂万岁,这大不敬之辞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又难免生出些猜忌。这一场战功该如何报才能安得了靖远的心,却是个难题。
那艘红漆船上抛下几只羊皮筏子,弃船逃生的倭寇个个会水,只是在那一片茫茫大海上即便会水也游不了多远,不得已,一个个扒住皮筏子做了俘虏。有几个不甘心被俘的,想趁人不备夺了皮筏子划走,皆被大船上的箭矢射成了刺猬。其余倭寇见反抗者死相凄惨,也就不敢再动逃跑之心,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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