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想必在异国他乡很寂寞吧。”邹清荷轻轻地叹惜,记得当时学长并不想出国的。
“寂寞啊。”柯风昂起头靠着沙发上:“人怎么会不寂寞呢。就算拥有整个世界,自己却依旧只是个体,心还是一样寂寞的。”他说话说得很慢带着奇特的卷舌声,低而清隽,配着他那冷漠空洞的表情,怎么看都是一个追求虚无的思想幻体。
看着他们俩人的话题偏向了精神领域,柳下溪只得把话题扯回来:“木令是在香港失踪吧,怎么没在当地报警?”
“看来我对柳sir过于高估了。”柯风冷冷扫了柳下溪一眼:“你没听进我说的话啊,木令一直跟许萤萤在一起,许萤萤闭紧嘴没有人知道他失踪又怎么去报警?这次如果不是演出临近,宣传上早就打出了木令出演男一号的广告不能缺席。许萤萤找人去到我父母家中,这事才被人知道。”
难得看到柳大哥当面被人剥面子,邹清荷看着柳大哥那副便秘的鬼样子,心里偷偷发笑。算了自己得想法子为柳大哥把面子给讨回来:“就算这样,现在知道木令下落不名也可以向香港警方寻求帮助,说不定很快找到他哩。”
也许是邹清荷这个人天生有股亲和力吧,柯风对他口气算是柔和的,显然比较乐意回答他的话:“你们不了解香港的娱乐界,有一点芝麻大的事也能炒得沸沸扬扬的。木令失踪一旦报了警只怕转瞬间就有上千种的版本流传出来臆测这件事。甚至连我们的祖宗十几代也会给挖出来。我父母不是娱乐圈中的人,他们的生活一直以来都极为低调,对我们兄弟的爱好采取放任不理的态度。我们出道之前,父母曾经说过不准把家人扯进是是非非中来,否则就要采取强硬态度不准我们再玩音乐了。音乐对于我们兄弟俩来说就是人生的一切吧,我们一直努力把麻烦排除在家门之外,甚至几年都没回过家。前一段日子木令找父母要钱,他们调查了一下发现许萤萤欠下了一大笔债款。我也是昨天接到老豆的电话才知道许萤萤缺钱的。”
“许萤萤为什么欠债?”
柯风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觉得许萤萤是怎样的女人?”
“你自己跟她打交道就会明白了。一句话,调查木令的失踪你们接不接?!”柯风显然不耐烦了。
“接。”邹清荷突然冲口而出这么一句话来。
“啊?”柳下溪蛮意外的。
“不过要等几天,过几天我放寒假才有时间。”邹清荷对柳下溪眨眨眼睛。柳下溪苦笑,他当然不可能放任清荷独自行动啦,看来得请一次长假了……只不过他来分局才几个月哩,能请得到长假么?清荷第一次这么任性,自己也不好打消他的念头。呀,有点为难。
一个人吃了双人份的蒸饺,柳下溪给朱玲包了一份,一边抓着自己的头:他实在料不到清荷一口应承接下柯风寻人的请求……离清荷他们学校放寒假还有几天时间,希望这几天能从许萤萤嘴里掏出有用的信息来。估计着柯风的父母也在寻找自己失踪的儿子,也许很快有下落了。
邹清荷跟柳三哥告辞以后上了楼回到自己的住处。
今天真累啊。他也没洗澡,脱了外套什么也不想直接倒在床上了。
柳下溪到医院的门口正遇到朱玲从医院里走出来。门口的灯光暗,照在她脸上多了股暗色的阴影,显得面色特别地憔悴。
“许萤萤的详细病情报告还没有出来。我被医生赶了出来了。”朱玲靠在墙边从衣袋里掏出香烟来,她偶尔也会抽支烟提提神。
柳下溪看着她熟练地点燃香烟那模样跟母亲烟瘾发作的样子有些类似。心里暗叹:烟这种东西总是这么讨人喜欢啊。他不喜欢烟味儿,好好的干嘛要跟自己的肺过不去啊。
“柳队那边情况如何?”
“嗯,嫌疑人的人证物证有了一部分。不过,拿来定案还缺少最关键的部分。”
“噫?小陆不是这样说的哦。他说案子可以结了。”
“缺少能定人罪的证据。”
“噫?怎么说?”
“需要受害人本人的证词。目前的证人证词无法给嫌疑人划分罪名。”
“说得也是,许萤萤身上的伤痕有时间上的跳跃。造成了两种可能性,她受伤的地点分别是香港与北京。从时间上来看她在上飞机之前受的伤当然跟剧团内部的嫌疑犯没关系,她手腕上的勒痕很明显也不是最近几个小时内的产物。我看她是在香港被人绑架之后逃了出来再坐飞机到北京然后被这边的嫌疑犯暗算。”
柳下溪摇头:“我的看法不同。没有调查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不想这么快下结论。”就算许萤萤有不得已的原因也不可能在生命受到威胁之后不向警方求救的……从她受到恐吓信之后传真到分局来看,她并不避讳警方介入。只是,她为什么要避开香港警方呢?
恐吓信的事也是宁愿找远在北京的警察而不对本地警察请求援助……这个外表美貌的女人做出来的事值得让人推敲一番啊。
“柳队就不能先透露点么?总觉得柳队是胸有成竹。”
“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吴经理还在吗?”
“在,剧团里的人来了几个,闹哄哄的被医生一顿臭骂,全哄出去了。连我也不能幸免。”说着说着朱玲笑了起来:“许萤萤蛮受剧团成员的爱戴嘛。”
“爱戴?”怎么他听到的负面信息更多一些?让柳下溪得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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