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儿的尸体在楼陵的要求下与慕锦笙同葬。当她的尸首抬出船舱后开始腐烂,她的脸上一层药膏也随之融化,露出她本来被恶徒用刀划得惨不忍睹的真面目。
沈用一个小小的把戏,欺骗了慕锦笙,间接害死段海银,阿碧,与慕锦笙本人。而存活的受害者红砚,借死之名跳出红尘俗世之外,落发为尼,长伴青灯古佛。
而另一个受害者严鸿渡,却不知道去了何处,连楼陵也完全失去他的消息。
十斛珠完
1.酒醉
窗外开始落叶了。
楼陵半倚着软枕,衣衫不整,未梳的长发披散在锦塌上,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像只慵懒的猫。身前矮脚桌上摆放着一壶酒,一盘残局。
一片枯叶乘着风,落到楼陵怀中。
“已经入秋了……”
楼陵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自从那日之后,楼陵已经整整半个月没有见到严鸿渡了。
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楼陵喝掉了几十坛的酒,醉了就睡,睡醒了继续醉,谁劝都没用。
“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的夏末,短短半个月,重阳快到了。而你却仍然不知所踪……这么断的时间,季节都能有这样明显的变化,何况是人心……”
楚江开很轻地推开门,看见楼陵趴在软榻上睡着了,偶尔的梦呓流露他的想念
。
连睡着眉头都紧紧地皱着,楚江开为楼陵揉揉眉心,却怎么也揉不散那团抑郁。
“鸿渡……”听到楼陵的呼唤,楚江开无奈地叹息。见与不见,真是个矛盾的而艰难的选择。
如果楼陵知道为什么严鸿渡对他避而不见,恐怕事情会更复杂。
回想起他差点杀了慕锦笙的时候,楚江开所看到的楼陵,简直就是地狱来的修罗,全身散发着强烈的煞气,对慕锦笙更是毫不留情,幸好及时被阻止了,才没有铸下杀人的大错。
什么时候陷得那么深的?就像他自己一样,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了,尽管那个表面看起来十分冷漠的人并不知道。
楼陵突然睁开眼,楚江开被吓了一跳。
楼陵坐起身,身上衣物随之滑落,他看起来精神极差。
“陵?”楚江开轻叫他一声,只得到不冷不热的一声“嗯?”
“不要再喝酒了。”楚江开耐着心,道:“如果鸿渡知道了……”
“哈,他知道……我巴不得他快点知道!”楼陵恶狠狠地说,顺手拿过酒壶,对着壶嘴直接灌了一口。
楚江开欲说什么,看到楼陵的模样,知道他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也就什么都不说了。
“叩叩叩”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而后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楼陵是侍婢月季。
“楚大人。”月季恭恭敬敬地做了个万福,道:“府衙那边的人来说有急事,请大人回去。”
楚江开看了一眼楼陵,他没有任何反应,楚江开道:“那我先走了。”
“不送。”楼陵晃着酒壶,唇边一抹暧昧的微笑:“把门也带上。”
楚江开走出门口转身关门时,看到楼陵拥住月季,瞬间明白了刚刚那个微笑的含义。
楼陵放开拥住月季纤腰的手,道:“抱歉……”
月季只是微微笑,表示没什么,又道:“阁主,你怎么知道楚大人知道严老板的行踪?”
“认识他们太久了,一点小手段岂能瞒住我?”楼陵将酒杯满上。月季伸手将酒杯拿走。
“阁主,演戏归演戏,酒你是不能多喝。”
楼陵顿时无语,怎么一个个都那么会管他?
月季捂嘴偷笑,道:“阁主,月季先告退了。”
楼陵挥挥手,月季走的同时把酒也全部收走,留下楼陵无语问苍天。
2.曲调
楚江开心烦意乱地走在路上,矛盾着是否该将刚刚看到的事情告诉好友,但是……还是叫他早点回来吧。
不知不觉,走到滨洲府衙,看到门口台阶上,坐着一个扎着冲天辫,约莫四五岁的小孩,他手里捧着个大梨子。
楚江开走过去,小孩昂首看他。
“小娃娃,你从哪里来的?”楚叔叔笑得很温柔,楚叔叔笑得很像骗子……
小孩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娘说了,不能和不认识的人说话。”
楚江开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奶声奶气地说:“我叫念儿。”
楚江开说:“小念啊,你可以叫我楚叔叔。你看,这样我们不就认识了吗?”
“……”小孩似乎没有想到楚江开会这样说,把梨子往楚江开手里一塞,一溜烟跑进滨洲府衙。
“哎?”望着他的背影,楚大人疑惑了,记得滨洲府衙的府尹好像还没有成婚吧?
楚大人慢慢走进府衙,看到孙斯见站在门口等他。
一看到他,孙大夫第一句话居然是:“大人,你在哪里惹的fēng_liú债?”
天地良心啊!楚江开自认为人正直无比,又不是严鸿渡,他道:“说什么胡话!”
“……”孙斯见似乎在想什么,尔后道:“我印象中的楚大人也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可是,大人啊,人娘俩都找上门来了。”
“哈?”
谁来告诉他,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设想一下,如果有一天来了一群人,自称你娘子岳母大舅子小姨子,该哭还是该笑?而楚江开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岳母大人亲切地上前握住女婿的手:“贤婿,我们可找到你了!”
“这这这……”楚江开下巴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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