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直身体,继续向窗口迈去。
这一次连半步都没有跨出——一只手沾满了石灰,从黑曜石的深坑中伸了出来,握住了我的脚踝。
那力道极大,一抻一拽,就将我的步履拉得失去了平衡,倾金山、倒玉柱一般摔倒,砸进一个又湿又热的臂弯中。
在摔倒的一瞬间,我已经一手撑住他身侧的乱石坑,一手握拳,向他挥去。这一次,他张开五指,将我的拳头含握住,长指如钢钳般无法甩脱,连著我的胳膊拉向他的身侧。拉偏了我的半截身体,姿势反而像是我张开手臂要去抱他。
我撑身想离开他的身体。但是他就躺在被我砸出来的地板深坑中。坑的形状类似漏斗,坑底窄,坡度倾斜,怎麽撑,著手处都是滑溜溜的石粉。
在重力把我拽到他身上之前,我松开了撑地的手掌,向他滑过去。
用空出来的手掌向他挥拳。
“——碰!”、“——碰!”、“——碰”……
黑暗中,走廊里回盪起一声连著一声拳拳到肉的钝响。
数不清几拳过後,黑暗里,又是一只糙热的手握住了我的拳头。
那手掌带著厚茧,又沾满了石灰粉,握上我破裂的指关节,疼痛不已。
左手连著右手一起,被雷奥强行拉向了我的背後,被迫屈肘被他单手握住。变成了我双手被背铐,骑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滚烫的血液在脉管中勃勃弹跳,忽略肩关节传来的软骨撕裂声,我的獠牙弹出,喉管深处低吼著,弯身向著雷奥的咽喉撕咬过去。
他根本不躲。
愤怒的时候,理智一时之间等於零,我张开了嘴,瞳孔聚缩成针尖大小,锋利獠牙咬上了他的咽喉,毫不留力地合拢上颚下颚,犬牙交错试图咬断他颈部的气管。
“——”
他一动不动躺在原地,这个动作僵持了很久。
很久之後,什麽也没有发生。
不是我口下留情。
是我咬不动。
是的,咬不动。
他的脖颈粗壮,獠牙已经压在了脉管之上,能清晰感受到他的血液在下面滚热流淌。
但是,那深色紧实的皮肤却像是有温度的钢铁一样,任獠牙再尖锐,也无法穿透。
不,比钢还要坚硬。
不止是皮肤。在这种距离,看向他的面孔,以及被击打而散开领口的健躯。
——没有发现任何受伤的迹象。哪怕是一点点淤血拳痕。
即使在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张开龙压保护。
加冕已经完成。
他已经成为我无法战胜的存在。
他任我这样俯身,咬著他的咽喉。鼻梁磕在他的下颌处,这个姿势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同时,不知道为什麽,他的体温再次上升,隔著重重的奢华朝服,依然能感觉到变化。
我身下的男躯肌肉逐渐紧绷。
抬眼向上看。黑暗里,我猛地撞上他的金色瞳孔。
当视线撞到一块的时候,他眼底深处的神色瞬间变暗。
同时男人卡在我牙关间的喉结猛地上下一动——撞上了我牙床中的舌尖。
这次,他眼睛中透露出的强烈色彩让我倏然张开了嘴。抬身拉开了彼此的距离,阴影中,传来男人不满的一声低吼。
“——哗啦!”
走廊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窗户破碎声,
好像全部的玻璃在同一时间都被倾盆的雨水击破了。
大量的玻璃碎茬溅射在我和雷奥的身上。然後就是冰冷的雨,像海浪一般一波一波垂直泼浇上我们周身。
刚想抬头查看情况,就有一只滚热的大掌摁下我的後脑,将我全身按进男人的怀中,他的吻也跟著压了上来。
周身被冰雨浇透的同时,口腔中侵入了一条滚烫到快要燃烧的舌头。从舌床一直贪婪勾舔到咽喉深处,迫开喉底,直到要呕逆的程度。
禁锢住我双手的手掌无法抑制般加重了力度,单只手臂就环箍得我肋骨喀喀作响。
在我回过神来之前,雷奥已经扯裂了我下身的衣物。粗大手指戳入了我的股间。
那黏腻的撑胀感传来,我才意识到我的下身已经被医师们涂满了疗伤药膏。
可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像是给烤肉撒好了佐料。
这种情形下,居然会想到交媾的男人是如此荒谬。膝盖使力,绷紧腰线,劈头盖脸的冰雨中,我试图站起身。离开雷奥肆意翻搅的手指。
距离很快被拉开,男人的粗舌从我嘴唇中牵丝抽出。
他毫无表情地躺在原地。用变得猩红的瞳孔看著我,狰狞性器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从礼服长裤中释出,粗大冠部湿汪汪溅著雨滴,沉重跳动。在我逐渐站直的膝盖内侧滑出一道滚烫热意。
然後,他宽大的,烫到快要燃烧起来一般的双手,握住了我的胯骨两侧。雨水溅得到处都是。拢住我的腰部,压著我一点一点,朝著他的性器向下坐。
就这麽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封住了我想要离开的全部努力。
竟是怎麽使力,十指陷入两边黑曜石地面石缝中,拉出长长的十条深沟,依然没法抑制落势。
即使这样,依然持续不断努力,抽搐的腿根偶尔已经能碰触到男人性器上贲张的青筋,又感到他的性器因此涨得更大。
“——你不知道。”
铺面的大雨中,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说话了,声线浸透了情欲,喑哑不堪,却带著无限的讽意。
“那家伙能感受到水中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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