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被他欺骗,失了镜阁体面?哼!”明日慢慢捋着鬓发,眼里全是不屑,“陵越真人以为,镜阁弟子几时需要外人来教训?”
镜阁弟子素来目中无人也是出了名的,毕竟都是隔三差五直接跟魔界切磋一场练出来的,好脾气还真……不怎么见。
“哎,小明日,不要这么说嘛,这么说多伤和气!”忽有一白衣男子开口说道,明日直觉椅子被人轻轻一旋,已经整个面朝外,仰头一看,熟悉的一张脸上全是笑容,“祈月师伯祖?”
“叫什么师伯祖,多老,乖,叫祈月!”祈月扇子一摇,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为什么都喜欢叫的那么老呢!
陵越看见来人,也连忙收剑俯身行礼,“祈月……真人。”
祈月是云岫的嫡传弟子,跟着云岫已过千年,论辈分就算是天墉城创始人也不过堪堪平辈,他不过是天墉城第十二代掌门,选择真人称呼才算不那么失礼。
“哟,小陵越啊,听说天墉城现在风头正好,一直想去玩一玩,可惜啊,一直太忙,不着急,你们先打,打完了我们再聊。”祈月摆摆手,算是应了陵越的脸,这才看向欧阳少恭,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就是我家小明日的长琴吧,明日心思太重,反正你跟陵越的事情,说也说不清,先打,打完了再说。”
陵越和少恭对视一眼,眼前这人出现的如此突兀,他们竟一无所察,不过,要是清算恩怨,的确是要先打一场。两人眼神从最初的怀疑到慢慢狠厉起来,一齐退到院中,陵越再度拔出空明剑,少恭举手,纯阳琴于手下若隐若现。
“师伯祖……”明日仍是觉得不妥,正要开口,谁料祈月脸色一沉。
“叫祈月,小明日啊,你看我有那么老么?”祈月一脸的伤心,“想当年我也年轻,不对,现而今我也很年轻,明日乖啊,叫祈月,叫祈月我给你糖吃。”
“噗……”祈月也是镜阁活宝,虽然是师祖嫡传弟子,可是师祖的淡然安和没有学到半分,万事不上心倒是学了十成十,可惜天生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通常都喜欢跟人打成一片,最怕明日死心眼的按着辈分把他叫老,现在又被祈月逗得不行,摇摇头驱散了笑意才继续说道,“祈月,你让他们这么打起来,可是会毁了周边的。”
“没事,陈钰早给这里布下了结界,只要他俩不是全力开动,毁不了。”祈月收起扇子,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不知祈月你要他们打上一场,是否有什么深意?”祈月在此,如果有意化解,陵越不敢多言,少恭也必然会卖个面子,可是祈月一来直接叫两个人打起来,两个人当然也就顺杆爬,一清积怨。
“深意?什么深意?”祈月闻言看着明日眨眼,一脸的无知。
“明日你不觉得站着说话很无聊么?”
明日脸色一滞,就因为无聊?
“而且啊,明日你说,这太子长琴和天墉城掌门一战,这一战该是有多难得,天下多少年没有这么热闹的对战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当然要看看。”言罢又将目光放回院中两人,目光灼灼咧着嘴,兴致勃勃地进入看热闹状态。
明日揉了揉眉心,他差点忘了,自己这位师伯祖从来就不是凡人,平生除了万般不上心以外,还有一点就是喜欢看热闹,哪里热闹哪里钻,平日就算在镜阁,有他的地方就一定不平静,跟师祖也敢嘻嘻哈哈,除了师祖,再不愿受他人拘束。
那厢陵越使者空明剑挥出一道道剑光,欧阳少恭拨着纯阳琴一招招拆去,一时间你来我往院中光芒相撞好不精彩。
明日却听到祈月一声悠长叹息,近乎的绝望的摇头。
“祈月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有点累。”祈月不过是深深陷入了自我否定中,他居然蠢到以为太子长琴会和陵越认认真真来一场势均力敌的大战!他怎么就忘了,忘了太子长琴是上古谪仙托生,现在魂魄完整,且有神木梧桐助阵,实力早在陵越之上,况且明日在此,估计欧阳少恭不过是陪着陵越泄愤,压根没拿出精神来,看见那五根线祈月已经不想说什么了。
“少恭本无意与他一战。”看得出全是陵越在发招,少恭不过是见招拆招,看着是陵越占了优势,少恭一直在防守,其实不过是陵越在白费力气,少恭根本没有动用真力。
明日看了出来,陵越也看了出来,故而太虚剑出鞘,自斜侧向少恭袭去,少恭也终是失去了耐心,冷笑一声便有琴弦缠住两剑,仍有三弦变换着路线朝陵越发力。
两剑都被束缚,自己无法防御,若要单凭自身法力对抗这三弦,即便不死也是重伤。
白衣如蝶,翩翩舞在金色的光芒里,乌黑的扇骨扣着金色的丝弦翻转将一缕缕琴弦绕在折扇上,祈月落地仍是面容带笑,手中折扇将袭击陵越的三股琴弦尽数拦下。
“玩玩也该差不多啦,再这么下去可不好。”祈月一回头,“小陵越你说呢?”
陵越心知祈月是有意为自己解围,欧阳少恭若是全力已发,自己根本不能跟他对抗,对祈月抱拳道,“谢前辈成全。”
看着陵越收兵鸣镝,少恭也不做计较,放开了两柄飞剑让他们回鞘,原本缠在乌骨扇上的三根琴弦金色淡去,渐渐虚化散去。
祈月低头看着扇子上的琴弦消失,抿嘴一笑,赞赏道,“不错,我家小明日的眼光不错,太子长琴果真不错!”
被祈月一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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