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琢还未穿衣,这一转身,下身那物便完全暴露在沈已墨眼中,尺寸、形状,甚至其上的毛发都根根分明。
这烛火为何这样亮?
沈已墨本不想看,但视线却难以自控地集中在那处。
他到底还是艰难地将视线移到季琢面部,讪笑道:“我向舒娘子要了一壶秋露白来,我们一道喝罢。”
他一开口,竟然发觉自己的声音奇怪得厉害,仿若蜜糖似的,丝丝缕缕尽是甜腻,欲要将眼前之人缠过来一般。
他背过身去,拼命地捂住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季琢穿上衣衫,走到沈已墨身侧的凳子坐了,抬手将两杯酒注满。
酒香气一下子就将不大的房间填得严严实实,亦令沈已墨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一些。
沈已墨抢过一杯倒入口中,还未完全咽下,口齿不清地道:“真真是好酒。”
他虽这样说,其实并未尝出半点滋味来。
季琢却没喝,他指了指沈已墨的衣衫道:“天气尚冷,你不如先去换件衣衫,再来吃酒罢。”
沈已墨顺着季琢的手指低首看去,只见他心口直至腹部的衣衫被濡湿了一大片,应是方才季琢扶他时沾上的,被季琢一提醒,他才觉着确是有些寒意。
他勉强笑道:“我先去换件衣衫。”
说罢,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仿佛后头有要吃人的妖怪在追他一般。
好容易回了自己的房间,沈已墨还未解开一条系带,脑中便不断地浮现出季琢赤身luǒ_tǐ的模样,甚至连季琢肌肤的光泽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为何会如此?
疑惑间,他已然伸手将自己的衣衫褪了个干净,至此,他才觉察到自己的下身竟微微有些硬了。
这便是情/欲么?
他对季琢生了情/欲么?
他抿了下嘴唇,生生地将这不多的情/欲压了下去,而后换了件月白色的衣衫穿上,待到面上嫣红褪尽,他才回了季琢房中。
季琢见他进来,道:“方才舒姑娘送了下酒菜来。”
沈已墨一看,桌案上放了三碟子下酒菜,分别是酱卤牛肉,凉拌豆皮,与咸干花生。
他在季琢对面坐了,自斟自酌。
季琢的面容是一贯的冷峻,纵使半壶秋露白下了肚,他的神情亦未变上半分。
俩人无言,房中静得几乎能听见酒液划过俩人咽喉的声响,沈已墨虽不是多话之人,到底还是忍不住打破寂静:“外头这场雪不知要落到何时。”
这雪落了几乎一个日夜,恐怕到明日天亮,人畜均不得通行。
季琢饮了一口酒液,接话道:“怕是我们须得在这流云客栈多住几日。”
沈已墨将三样下酒菜一一尝了,笑道:“全数好吃得紧,住在这客栈倒是不错。”
话音落地,沈已墨连饮五杯,终是有了些醉意。
他猛地站起身来,开了门,冲着楼下叫嚷道:“舒娘子,再来一壶。”
舒蕴在楼下听得沈已墨的吩咐,便又取了一壶秋露白,上得楼来,还未走近,却见那沈已墨朝她疾步而来,伸手就将秋露白夺了去。
季琢无奈地道:“舒姑娘,抱歉,他有些醉了。”
舒蕴在这流云客栈三年,见过形形色/色之人,醉鬼亦见过不少,如沈已墨这般醉酒的已是最为斯文的了。
她莞尔笑道:“这秋露白入口柔和,但酒劲却大,还是莫要多饮为好。”
说罢,她便又下了楼去。
沈已墨已然顾不得要将秋露白注入酒杯中再饮了,而是粗鲁地直接举起酒壶饮了起来。
他因醉酒手不稳,不少酒液趁机跌落在了他的衣衫上。
季琢见状,眉间尽蹙,心忖:适才才换了衫子,如今竟又湿了。
他一把抢过沈已墨抓在手中的酒壶,斥责道:“你喝得过了。”
沈已墨醉眼朦胧地望住季琢,他眼中的季琢宛若蒙了层白纱一般,瞧不真切,只那双唇瓣红得扎眼。
他不禁抬手摩挲起季琢的唇瓣来。
季琢不悦地伸手将沈已墨的手拍了去。
季琢这一下气力极大,声音清脆,沈已墨却不觉得疼,反是得寸进尺地略略踮起脚,以自己的嘴唇贴住了那一双唇瓣。
他分明作出了亲吻的姿态,却不知何为亲吻,也不知要如何亲吻,只以自己的嘴唇轻轻擦了下季琢的唇瓣,便松了开去。
季琢虽是初次与人这般亲密,但他认为沈已墨不过是醉酒失态也不甚在意,一把揽住沈已墨的腰身,将其送回了房中。
他将沈已墨安放在床上,又将沈已墨剥了干净,换上一件干净的xiè_yī,盖上棉被,才关门离去。
次日,沈已墨醒时,觉得稍稍有些头疼,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起身,拣了件藏青色的衫子。
他换完衣衫,听闻外头有人敲门,便去开了门,立在外头的却是舒蕴。
舒蕴手上端着一张食案,案上放着一碗汤药,汤药呈深褐色,上头白气袅袅。
她朝沈已墨笑道:“沈公子,喝碗醒酒汤罢。”
沈已墨一怔,恍然大悟,细细一闻,自己身上果真满是酒气,他接过醒酒汤,柔声道:“劳烦舒娘子了。”
待舒蕴走后,他一面喝着醒酒汤,一面担忧道:我昨日邀季公子一道吃酒,未料竟醉了,应当并未给季公子添麻烦罢。
一碗醒酒汤喝尽,陡地有尖叫声从楼下传来上来:“有狼!”
作者有话要说:
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
这个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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