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琢不去看沈已墨半点,用了一口野菌汤,随口问道:“那周锦书这几日应当还在受审罢,怎地有功夫作画?”
沈已墨将长木匣子在一旁放了,怅然道:“他是守信之人。”
季琢一口野菌汤方下肚,又听得沈已墨道:“那魔物害他不浅,但若不是他自己心怀怨恨,又为何会着了魔物的道?也不知这之中是魔物的罪业多一些,还是他自己的罪业多一些。”
季琢淡淡地道:“无论是谁的罪业多一些,周锦书既已背上了人命,便永世难安。”
俩人再也无话,今日客栈食客众多,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小二哥才又陆陆续续地上齐了余下的三道菜:分别是油焖春笋、凉拌鸡丝与梅干菜扣肉。
待俩人用完膳,大堂里头还热闹着,外头月明星稀。
沈已墨与季琢上了楼去,俩人的住处不过一墙之隔,在经过自己住处的房门时,沈已墨一把扣住季琢的手腕子,嫣红的嘴唇更是凑到季琢的耳垂,引诱道:“季公子,你要与我一道赏画么?”
赏画?赏春宫图么?
季琢眉间尽蹙,方要甩开手去,耳垂却被轻咬了一下,那沈已墨吐气如兰地道:“季公子,你前几日在周家小院,为何要揽我的腰身,又为何要舔舐我的指尖,莫不是对我生了情/欲罢?”
季琢亦不知自己为何当时要那样做,被沈已墨一问,便怔住了。
趁着他发怔的功夫,沈已墨一把将季琢拽进了自己的住处,令他在桌案前坐了,自己则打开长木匣子,取了那春宫图出来,又将其在桌案上铺展开来。
周锦书这春宫图画得着实不错,一展开,便有淫靡之气从上头中溢了出来,这春宫图之上接受者双腿大开着被架在上位者的双肩,后处被热物所侵,腰肢瘫软,双手却死死地缠着上位者的脖颈。交合的俩人眉眼皆是留白,但却愈加惹人遐思。
季琢只瞥了一眼,便起身要离去,沈已墨瞅着他,狭促地笑道:“季公子,你莫不是害臊了罢?”
闻声,季琢停住脚步,朝沈已墨望了过去,那沈已墨双目含情,左手细细地抚着春宫图,右手朝着他伸了过去,盈盈笑道:“季公子,左右无事,你可愿听我说个故事?”
沈已墨的手指白皙纤长,指尖圆润,数日前,在周家小院,为了封住那魔物,食指的指尖破了个口子,有细小的血液不住落下,季琢当时不由地将那食指送入口中舔舐着伤处。
思及此,季琢盯紧了那根食指,同时他口中的舌头仿若忆起了那食指的滋味,蠢动了起来,他思绪混乱,恍然间,他已用大拇指与食指将那根蛊惑人心的食指掐住了。
沈已墨一惊,而后又展颜笑道:“却原来季公子这般喜欢这根手指。”
季琢被沈已墨这话打得回过神来,紧接着他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松了手去,面无表情地道:“我先去歇息了,沈公子,你也早些歇息罢。”
沈已墨刻意地以那根食指摩挲着季琢右手的大拇指与食指,空暇的左手覆着自己的心口,委委屈屈地道:“季公子,你轻薄了我,便要离去了么?真真是伤我的心。”
季琢收回手,只得在桌案前坐了,叹息一声:“你既要说故事,便说罢。”
沈已墨不再逗弄季琢,在季琢对面坐了,娓娓道来:“这画是我令周锦书这般画的,画的是一双恋人,俩人自小青梅竹马,一道念书习字,一道上京赴考,一道金榜题名,他们对对方心怀爱恋,但因双方皆是男子,难以言之于口,怕被对方厌恶了去,便这般日日受着相思之苦。
“一日,俩人相约游山,不巧遭逢暴雨,便寻了个山洞避雨,其中那青衣公子见白衣公子衣衫尽湿,便要其脱下衣衫来烤火,白衣公子不允,反是紧紧地抓住了衣襟,青衣公子怕对方受凉,又哄又劝,白衣公子终是褪下了衣衫,衣衫一褪,里头的肌肤便露了出来。青衣公子登时起了情/欲,再也忍不得,索性倾身吻了上去,见白衣公子半点不抗拒,吻了一阵之后,便将他的双腿分开,架在肩头,直直地将自己的硬物送了进去,白衣公子疼得紧了,却依然不作挣扎,只求着青衣公子吻他,青衣公子一面抽/送一面亲吻,末了泄在了白衣公子身子里头,俩人初尝情/欲,不眠不休地纠缠了一夜。这场情/事过后,青衣公子与白衣公子双双拒了父母安排的婚事,甚至辞官隐退,之后俩人的日子过得清苦,却无人开口抱怨过,他们白日在田中劳作,入夜相拥而眠,岁月偷换,如此便过了一生一世。”
季琢不知沈已墨当真是闲来无事才要说这样一个故事,还是别有用意,但故事既已说完了,他便站起了身来。
他方要告辞,那沈已墨双目水光盈盈地望了过来,少顷,身子更是软软地贴上了他的心口、腰腹,随后,张口咬住他唇角的一点皮肉,含含糊糊地道:“那青衣公子与白衣公子便是前世的你与我了,我们不若今日欢爱一回,再尝尝前世尝过的极乐可好?”
闻言,季琢知晓自己又被沈已墨戏弄了去,无奈地唤了一声:“沈已墨······”
沈已墨松开齿列,得寸进尺往季琢的唇瓣吻了上去,偏生是这时,外头有人尖声叫道:“有鬼!”
作者有话要说:
薄花色:比较艳丽的蓝色
沈已墨说的故事,是他向往的日子
第66章 第四劫·第二章
沈已墨松开齿列,得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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