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季琢颔首,他吸允了下季琢的指腹道:“所以我觉得善雨此言应当是可信的。”
季琢望着沈已墨精致难得的眉眼,道:“我之前也觉着净思有些古怪,但凡人纵使有灵丹妙药亦逃不过生老病死,那净思为何会不老不死?莫非······”
沈已墨接过话茬道:“莫非他乃是鬼、妖物、魔物或者神仙?”
“净思身上无鬼气、无妖气、无魔气、也无仙气。”季琢微微蹙眉道,“若他当真不老不死,无论是鬼、妖物、魔物或者神仙,你我既闻不到他的气息,那便只有两种可能性:其一,他道行甚高,气息掩藏得极好,凭你我的修为不足以勘破;其二,他气息微弱,弱到近似于无,你我察觉不到。”
“倘若如此,那施展催魂术之人······”沈已墨含着季琢的一节手指,道,“那施展催魂术之人很有可能便是净思。”
催魂术断不是凡人能掌控得了的,施展之人或鬼或妖或魔或仙,这寺中统共十三个僧人,其中净惠、净怨俩人已死,善雨失了神志,其余九人皆是凡人,而五位香客中,除他与季琢之外,亦俱是凡人。
第95章 第五劫·第十四章
净恕不敢耽搁,出了善雨的寮房后,便一间间寮房地搜查起来,现下僧众除神志不清的善雨、送大夫下山的净思、住持之外全数在偏殿诵经超度死去的净惠以及净怨。
是以,净恕并未惊动一人,便将僧众的寮房一一搜了一遍,只可惜一无所获。
而后,他去了香客的住处,首先叩了两下阮老夫人的门,阮老夫人正在房中诵经,听闻动静,便起身开门,见是净恕,她又惊又喜,满是褶子的脸笑得挤在了一处,道:“莫非已查明凶手是谁了?老身已洗脱嫌疑,可下山去了?”
净恕闻着从门里头传来的檀香气,摇首道:“阮施主,可否让小僧将你的住处搜查一番?”
阮老夫人拨弄着佛珠,无奈地道:“老身并非杀人凶手,净恕师傅,你也知老身是礼佛之人,终年茹素,如何会造杀孽······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造了杀孽可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净恕沉声道:“如此更要搜查一番,才好尽快证明阮施主的清白。”
阮老夫人侧过身去,放净恕进门,净恕甫一进门,那檀香气愈发浓烈了,一看,桌案上正燃着三支檀香,而檀香旁则是一卷翻得破旧了的经书。
净恕将阮老夫人的厢房细细搜了,并未搜得甚么可疑的药物。
于是净恕别过阮老夫人,又去叩响了住在隔壁的杨钰与吕苑的门。
开门的是吕苑,时辰尚早,吕苑显然还未清醒,一面不住地打着哈欠,一面疑惑地望着净恕道:“净恕师傅,你来寻我夫妇有何事?”
净恕寻了个由子:“小僧前日打扫这厢房时落了一样物件,可否让小僧进去找找?”
吕苑心下狐疑,但到底还是道:“净恕师傅,我夫君还未醒,你且小心些,切莫吵醒了他。”
净恕点点头,轻手轻脚地进得里头,搜了起来,他搜得极为仔细,却依旧未搜到甚么可疑的药物。
他方要向吕苑告辞,眼角却突地瞥见一点白色粉末,那粉末伏在桌脚下,较米粒还要小上一些,丝毫不惹人注意。
他疾步走到桌案前,蹲下身去,他不敢用手去取,怕如同净惠、净怨以及善雨三人一般中了毒,便取出事先预备好的帕子,隔着帕子将粉末拣了起来。
吕苑见净恕慎之又慎,奇道:“这粉末莫非有甚么不寻常的?”
她话音堪堪落地,一只铜钱大小的纸包砸在了净恕的手背上,净恕吃了一惊,钻进桌案底下一瞧,那桌板背面竟附着些浆糊的痕迹,显然这纸包之前分明是被黏在那儿的,而那白色粉末极有可能便是从纸包中窜出来的。
净恕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包,纸包中装的果真是白色粉末,他又将帕中的粉末凑近了些,两相对比,毫无二致。
他复又将纸包包好,站起身来,肃然道:“吕施主,这粉末是从何处而来的?”
吕苑摇首道:“我也不知,莫不是之前借住的香客留下的?”
净恕盯紧了吕苑道:“吕施主,你确定这粉末并非为你所有?”
吕苑被净恕盯得有些发毛,尖声唤道:“夫君,这桌案下头怎地藏着一个包着粉末的纸包?”
杨钰还未清醒,听得妻子的声音,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半晌方道:“我也不知。”
说罢,他又昏睡了过去。
净恕颇为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们两人与净惠、净怨以及善雨有甚么仇怨?”
听得这话,杨钰才知素来温和的净恕为何满面不善地盯紧了她,却原来她竟是被怀疑害了净惠、净怨以及善雨三人。
她矢口否认道:“我与三位师傅并无仇怨。”
“净惠、净怨以及善雨三人中了毒,其中净惠与净怨俩人已中毒而亡,余下的善雨则因中毒失了神志,这纸包里头的十之八/九便是那毒/药。”净恕冷笑一声,“还请吕施主与杨施主随我去见师傅。”
吕苑急声道:“我与我夫君一心向佛,如何会杀人,定然是有人诬陷于我们。”
净恕并不理会吕苑的辩解,强硬地道:“吕施主、杨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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