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看到一只背着粉的小兔子,忍不住把手放在头上做了个兔耳朵的动作,结果她经过我身边时明显加快了脚步,当我刚从七院里跑出来的。这说明别人永远无法相信我看到的东西。换作是我,一个人跑来跟我说她看见人变成兔子了,我也不信,并且下一个念头就是离这人远点。得了花柳病尚能与亲密之人讲,这个怪病却注定寂寞。我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呀。
逛累了,我在小区花园里找个石凳子坐下休息,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开一看是韩樨发来的短信,“下个礼拜我们去蹦极吧。”
我高兴地回了她四个字说好啊好啊,同时期盼这个月到手的薪水能多一点。这时耳边传来一个旋律,我听了半天,辨识出是很有名的一首纯音乐,比较微弱,音源似乎离我不远。于是我左看右看,看到的场景差点没让我跳起来:旁边的小树林里有两只兔子抱在一起接吻。树木阻挡了我的视线,如果是人我或许一时认不清是男是女,但那四只毛绒绒的长耳朵再明显不过了。我想到,那个应该是她们其中一个人的手机铃声。
这首纯音乐,以欢快的笛子开头,中间是笛与小提琴的合奏,最后仍以笛子收尾。托她们其中一位不接电话的福,我几乎听完了全曲……为了防止被她们发现,我悄悄躲到小公园的大铁门后面,透过门缝窥视她俩。这么做好像有点下流,不过……还没想出不过什么,我的手机铃声也响了。我赶紧接起来,心里一阵紧张,
“喂?”
“玲玲,我是你三舅妈,你在哪儿啊?”
“啊,三舅妈啊,我在……我在去花英学校的路上,就快到了。”
“嗯,那你快点啊。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她不接,不知道在干什么,你要去得迟点说不定和她错过了。”
“啊,我,我知道了。”
耳边传来嘟嘟声的同时,我隐约有点明白某些事情是有联系的。我趴在铁门缝隙上张望,那两只兔子还在kiss。仅凭一个电话铃声就判断她们二人中有一个是花英是不是过于头脑简单?但我会产生这样的联想也是很自然的。一个很多专业人士做过的研究课题从我脑中跳出来,就是关于同性恋的家族遗传性……
☆、星期天我和兔子在一起
偷窥会长针眼儿,我狠狠地告诫自己,但还是趴在铁门上看。我得知道那是不是花英!等了许久她们终于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我看见其中一只兔子的正脸,她穿着衬衫,身材就是一块搓衣板:这模样儿走在街上我想都不用想直接认定是t。另一个,和她牵着手从树丛里走出来的兔子,终于让我看清楚了:没错,是花英本人。一瞬间我很激动,就像在北半球的异国他乡看见中国人那般。(如果三舅妈知道我现在的内心活动,她可能会把我扔高压电线上去)
她们朝铁门这边走过来,我赶紧跑,跑到小花坛口背对着铁门坐下装作在看手机。她们走出来,从我身边经过,两个人喁喁私语,我听不明白。走到路口,她们分开了,花英一个人朝小区里走进去。我悄悄地跟在她后面。到了二舅家楼下,看时间差不多,冲上去拍了她肩膀一下,
“啊,花英,原来你先回来了啊。”我装出一副看到她很惊喜并且气喘吁吁的样子。花英打量了我一眼,说,“表姐?”
她说话时的神气很漠然,好像我是个问路的一样。如果说我刚才还有点怀疑认错人的话,现在就完全肯定了。在我的记忆里,花英就是这样不冷不热没什么表情的
“哎,对啦,我是表姐啊。”我继续撒谎,“刚才我去你们校门口接你啦,等了半天学生都走光了也没看见你。我想你大概先回来了,就赶着往回跑,结果真是这样。”的1f50880d6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脸和身体:瘦小,一米六不到的白兔子。毛毛干净顺滑,红眼睛是椭圆形的,耳朵嘴巴都比较小。她竟然长得和韩樨很像!我为这个发现大吃一惊。不过韩樨经常笑,是个甜美的少女。眼前的花英则没那么讨喜。
“那我们上去吧。”
花英说完这句,就走到楼道里去了。我马上追上去和她一起上楼梯。
我和花英到家后不久,就开饭了。刚才这么一折腾我是挺饿,亲戚们给我夹菜,我一律道谢后吃个精光。二舅公看见我这么能吃,笑得很开心。他说妙台小时候也能吃,林林总总说了很多我妈以前的事。长辈忆旧,我则偷偷地在看花英。她和另外两个表妹坐一起,明显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玲玲现在这个工作做得怎么样呀?”
大舅突然问我,我边嚼肉边回答说做得不错。
“还在原来那个单位吧。”
我说是的是的,还是原来某某路上的某某单位——看来我妈跟他们打过招呼了,没人提起我高考失利的事,都很照顾我的情绪。
吃完饭,两个表妹蹦开去继续玩她们的,花英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英语书。我走过去,站在她身旁看那书上的英语单词,没一个还认识的。课文里一道道荧光笔画的直线,旁边都用细水笔写着注释。我在心里感叹,某些方面我们或许很像,但花英比我优秀多了。
爸妈都在隔壁谈天,表妹们又有自己的事要干,我觉得无聊,走回里屋躺在床上睡着了。不知道为什么过了会儿我感觉很暖和,好像是阳春时节了一样。梦里各种稀奇古怪的花都开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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