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他拆了你的台?”司马安说罢,二人相视一笑。
“我连死都不怕,还怕他拆台不成?”张天睨着司马安放缓声音道,“太子他,好像还对上官婉儿念念不忘。”
胡太医缓缓转着银针。
“婉儿不是和他交情挺好的么,他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安疑惑道。
“你还不知道?她早就婉拒了李显。”
“她……”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声叹息,“傻婉儿,我说什么她便做什么,天下怎么会有像她这样傻的女子。”
“她是才绝天下,独在你面前痴傻。”
胡太医收好了银针,瞥着张天的手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一步上前捏着手心腐肉惊讶道,“都成了这样你都能忍住?若是其他人怕早就哭爹喊娘昏死过去了吧?!”
“胡太医,她的手怎么了?”司马安也是一惊,先前练舞的时候便觉不妥,却不想如此严重。
“已经不是严重所能形容的了,若不赶紧去除腐肉,这条胳膊就废了!”
“我没事!”张天攒紧了手,放在背后毫不退让道,“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如此良机,我焉能错过!”
司马安闭了闭眼,最终点头道:“好。”
胡太医见司马安发话,心想这也不是自己的事情,便拿了医药盒离开。
张天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故意让他在场听见我们的谈话,为的是引出他背后的人。”司马安瞧了一眼自己的腿,一月下来,已经枯瘦了很多,“知道我们要对付贺兰敏之,你说,那个特地来帮我的人,今晚会不会出现?”
张天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夜晚,长安灯火通明,在最著名的声色场所里,一场密谋已久的好戏正在缓缓拉开序幕。好不容易得到‘票’的人排着队入场,因为司马安之前大费功夫地宣传,不少的客人甚至是从外地而来的客商,当然也有不少卷头发的胡人,一时间人声鼎沸。
司马安坐在二楼别致的雅间里,挑开席帐恰好能纵观全局。若是想的没错,不光贺兰敏之会来,胡太医会来,那个请来胡太医的神秘人也会出现。
李令月,你在哪里,今晚我能见到你吗?
贺兰敏之穿着红色对襟袍杉,上面以黑线绣着祥云图案,手执一柄象牙雕花折扇,腰间坠了美玉,头上绑紫色云冠,略带邪气但俊俏出众的脸,嚣张的往正中间靠前的位置而去。
“哼,”司马安鼻子出气道,“在杨氏丧期内身着华衣美服,这厮也该死。”
“公子说的对。”司马惜也是愤然,她对张天颇有好感,故而与之同仇敌忾,不管贺兰敏之生的如何俊美,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就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眼眸一转,盯着一处死活不放,抓住司马安肩膀指着那边道,“公子快看,那不是胡太医吗,他身边的那位白衣公子是谁,看起来好眼熟。”
李令月?!
司马安脑海中闪过的就是太平的名字,但一见那白衣公子背影,却又觉得不像,李令月似乎比她稍微高些,给人的感觉也更为强势,但这位显得彬彬有礼,谈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胡太医的眼睛,时而点头,时而诚恳站着倾听。
婉儿?!
司马安转动轮子,拼了命地和她往同一个方向而去,到了楼梯前,略微一愣,方才是司马惜背自己上来安置妥当的,如今如何下去?但若不下去,那个人或许会转眼便不见了。
“公子,您等等……”司马惜刚喊出口,直觉会听见咚地一声,捂住眼睛不忍心去看,透过指缝却瞧见司马安一只胳膊挂在栏杆上,另外一只手微微颤颤地扶着扶手,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自己的腿,“司马惜,我的腿……好像有了知觉了……”
青姨满头大汗地跑了过来,一见司马安惊奇道:“你的腿?!”
“有感觉了。”司马安笑回,视线越过青姨往下看,果然不见了那白衣公子的踪迹,心下失落之余,见青姨神色慌张便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天,她不见了!”青姨跺脚道。
与此同时,楼内的一处角落。
“还是不让我告知他你的身份?”胡太医问面前的人道。
“我不想让她知道,请您也替我保密。”
“今日武三思面见天后,狠狠参了贺兰敏之一本,这只怕也是你的安排吧?”胡太医道。
“内廷的事情,错综复杂,您不该管。”
“你不也该置身事外吗,他若在此,也会这样警告你的。”胡太医叹气道。
“或许……”
一个人影从他们二人之间穿过,停在了不远处,驻足紧张地四处张望,口中不停念着“这可如何是好?”此人便是司马安的婢女司马惜,额头冒着汗,气喘吁吁。
司马安则焦急地入了内院,命令青姨临时召集所有姑娘,包括给张天伴舞的,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便要做好张天无法及时回来的打算,外头已经派人去找,院里这戏还必须要唱下去!
看着面前一排排的女子,司马安皱眉。
这么短的时间,如何能找出一个既有舞蹈底子,又能背这一叠厚厚的唱词,还能演出神韵的人物来?
“你——”司马安指着院里平时学曲最快的姑娘,那姑娘一怔,站出列,一双眼睛惴惴不安地看着司马安,“你试试吧。”司马安无奈道。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不行——”司马安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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