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洺忽然定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邓立强:“行,你有能耐把你弟调到病监区,让那小警官看着你就以为我奈何不了你了是不是?要是不撤诉我把你俩的事都宣扬出去,当然了,你没爹没妈不怕羞耻,你那小警官不行吧?”
陆焜把嘴里的烟拿下来,挠了挠额头,说:“说出去也要有人信啊,我陆焜有女朋友,而且我也不缺女人,江警官,呵,他怕不怕羞耻关我什么事,而且话是你说的,他也怪不到我头上。”
邓立强不说话了,牙齿狠狠地咬在一起,盯着陆焜的眼里快要冒出火来。
陆焜趁热打铁,接着说:“我劝你别在这些小事上瞎耽误工夫,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回去请一个牛逼的律师为你辩护,争取少赔点钱。”
邓立强慢动作地点了两下头,说:“陆焜,算你狠,你等着瞧,不弄死你我就白混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陆焜把手里的烟灭掉也回了店里。
而江洺在他相反的方向越走越远,一次都没有回头。
......
陈麦曾说过:“这世上没有哪种情感是牢靠的。”
此刻,江洺站在满地狼藉的卧室里越发觉得这句话很对。
他回来抽了两根烟后开始收拾陆焜的东西,整个过程他的手都在抖,收拾到最后他已经分不清哪些是陆焜的,哪些...是属于自己的。
日子过得久了,他们的每一样东西都混着用,衣服相互穿,日常用品也没分过彼此,就像是两条从不同方向汇聚而来的河流,河水混在一起,滋养出一片绿洲,于是岸上的人们都忘记了它们曾经的名字,只记得这里只有一处河流,缓缓流淌,并且深信不疑地认为它的归途是大海。
衣物收拾完了江洺坐在床上,看着封好的纸箱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他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肚子,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比哪一次都疼......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江洺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床单尽是陆焜的味道,那是之前无数个夜里伴他入睡的催眠剂,江洺不得不承认,事到如今他依然对陆焜恨不起来,连他刚才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做而做,就像大多数电影里演的那样,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
待胃疼稍稍缓解了一点,江洺站起来把那个纸箱拿到门口,下楼去了“四海租车”。
他没有直接找陆焜,而是把箱子交到一个修车的小伙手里,说:“叫你们陆经理下来拿。”
小伙笑笑,说:“我给陆经理送上去吧。”
“我说了。”,江洺忽然抬高音量,“叫他下来拿!”
许是江洺恶狠狠的眼神把小伙子吓到了,他把纸箱放下,懦懦地说:“稍等,我这就给你叫去。”
之后江洺没走,他就站在马路对面的一个拐角处,好半天陆焜才从楼上下来,他打开纸箱在里面翻了翻,然后把箱子扔在地上四处张望,他脸上什么表情江洺看不清。
只是在陆焜把纸箱扔在地上的那一刻江洺看到属于他们的过去也被摔得粉碎。
都结束了......
江洺大步走开,决绝的背影在夏天的树荫下冰冷如极地白雪。
上天在毁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会做什么铺垫,就在你最不防备的时候忽然来一道惊雷,几年前的相遇就是错的,他凭什么以为再见是命里给的福,凭什么相信那些巫山云雨是动心后的附赠品?本就是自己贪心过罗刹,要了不该要的情......
夏天的傍晚好像都很相似,清风,淡云,虫鸣......一切都是倦怠的样子,连过往的人都卸下了疲惫。
陆焜蹲在江洺家楼下的花坛上,脚边有四五支抽剩的烟蒂,此刻他眼前不断回放打开纸箱的那一刻,一张纸条赫然平铺在衣服上,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我后悔了。”
江洺说他后悔了。
在附近几条街道穿梭寻找无果后陆焜才意识到自己被甩的事实。
这么突然到底是因为什么,陆焜想不通。
擦!
陆焜暗暗地骂了一声,把烟扔在地上,他必须上楼找江洺问个明白。
当陆焜手里捏着那个乌龟钥匙链爬到顶楼的时候最先听到的是隔壁吵架的声音,本来陆焜都习惯了,不过今天再听却特别烦躁。
江洺不在家,这是陆焜在屋里里里外外寻找一遍后的结果。
不过茶几上倒是有一张纸条,它静静地躺在那,等待着预料中的人来开启。
“把钥匙放桌上,走了别再来。”
江洺的字和他的人一样清秀,字体板板整整,好像一滴多余的墨水都不会蘸到纸上,而此刻再好看的字在陆焜眼里也都是废话。
......走了别再来。
陆焜把纸条团成一团扔在地上,胸口的愤怒堆积到了必须要爆发的地步,可是他能跟谁发泄,不能和江洺,也没法和自己......
逐客令就在眼前,短暂停留过后陆焜心不甘地把钥匙留下,走了。
在陆焜的车子开出小区的时候江洺就蹲在黎叔的食杂店门口,他在这呆了很长时间,他看着陆焜来,又看着陆焜走,心底隐隐地还想要再看他一眼,也许是最后一次,也许不是......
这天的夜晚好像来得有点早,许是天上乌云密布,遮挡了月亮,江洺在抽光了手里整整一盒烟之后还是没有好受一点,而他清楚的是,这才刚刚开始,要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没人能给出定义,当年的yī_yè_qíng后江洺想了好几年,而现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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